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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这顿晚饭大概只有我一个人吃得是最郁闷的,左手边的佟婉仪不断地向我问一些刑侦断案方面的问题,她的意思是我是刑部中大夫的女儿,自然应该懂相关的知识——当然,她知道我不可能懂,于是正可借此与狗官搭上话儿;而右手边的佟婉悦又假作关心地不断问着我小时候的趣事,打死我也说不上来,只好借口记不清了,这又给了她向岳清音搭讪的机会。
总而言之我在这顿饭中华丽丽地成为了史上最抢手的幌子,夹杂在这四个乱七八糟的男女之间差点当场坐化飞升。
终于忍无可忍我假作上厕所出得厅来,怀着一腔幽怨之气飘到了后花园,拚命吸了几口夜晚凉凉的空气以平复胸中的不平之意,心中忿忿:你们个个都有追求者和被追求者,为毛姑娘我就一个也无?我丑么?性格不好么?腰长腿短么?身上没曲线么?口臭脚臭腋下臭么?当众剔牙挖鼻屎么?打嗝放屁乱吐痰么?我我我,我究竟哪一点不好?就这么不招人疼不招人爱么?抹一把辛酸委屈的泪珠儿,我对月宣布:姑娘我,要谈恋爱,要交男友,要约会,要浪漫,要,要做一个正常的怀春少女!
于是合什闭目祷告,求月亮赐我个男友,口中正念念有辞着,忽听得一个声音笑道:“好久不见,岳小姐。”
我倏地睁开眼循声望去,但见墙头上背着月光立着一个人,身高腿长,看不清面目,然而他的声音我却依稀记得,淳如那香香浓浓的巧克力,让人忍不住想剥去包装纸含在嘴里(还真当是吃巧克力呢?!
)……啊,是他!
那个胆大妄为地曾在我脖子上吹气、想把唾沫星子喷到上面的男人!
墙上·树上我望着墙上这个久违了的男人,月光将他的黑色紧身衣镶上了一道亮亮的光边。
习惯性的认知中,凡是大晚上穿着夜行衣到处跑的人多半干的都是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所以还是不要沾惹他们的为妙。
不过这个人很有些怪,两次都经过我家的墙头,莫非这两次他干的都是同一件勾当?……不,也许不止两次,只不过是我都未碰见罢了。
更怪的是……既然他干的勾当见不得人,为何路过这里时还要同我打个招呼?他可够悠闲的了。
见我望着他不语,这男人不禁低声笑了起来,微微偏下头,道:“岳小姐这样看着在下,在下可是会脸红的。”
“嗯……还好,我看不清你的脸。”
我老实地道。
男人在墙头上蹲下身,双手搭在膝上,仍旧看不清他的面孔,然而却能够感受到他的两道目光正毫不遮掩地盯在我的脸上。
虽然我还不至于脸红,但是被人这样盯着的感觉确乎不很自在。
我低下头望着他被月光投在草地上的影子,轻声道:“你的事不急么?”
“急。”
他诚实地答道。
“哦,那不多留你了。”
我抬起头准备用目光送客。
“嗯,那就快告诉我罢。”
他说。
“什么?”
我怔。
“你的芳名。
很急。”
他一本正经地道。
“要名字做什么?”
我作单纯貌地问。
“用来在梦里叫你。”
他声音里满是诱惑和调笑。
老天……我竟然在一个八月桂花香的夜晚被一个蹲在墙头上看不清相貌的古人用言语调戏了……想想这事也、也忒好笑了些。
“今晚罢。”
我微笑。
“什么?”
换他问了。
我转身:“今晚我在梦里告诉你。”
不想与他多做纠缠,说着便想离去,还没走出几步,忽觉双肘间一暖,就如同上次那般地被他由身后用双手握住了。
我回头想借机去看他的脸,身上却突然一轻,一番天眩地转后我发现自己竟然被他带到了院中的那棵高高的梧桐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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