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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为了孝道,才忍气吞声。
光是孝道这两个字,便能堵住众人的嘴,将她从这中间摘个一干二净。
张氏的嚎啕声越来越大,因为常年干粗活的原因,她的力量很大。
她一挣扎,那两个侍卫竟有些拽不动她。
苏年年将茶杯放在了桌子上,缓缓的开口:“德妃娘娘,今日是七爷和我妹妹的大喜之日,若是见了血便不吉利了。”
德妃蹙了蹙眉,她自然是知道最好不要见血的,但若是不杀鸡儆猴,难免还会有人趁机作乱。
她对于苏年年的擅自开口有些不悦,她抚了抚额头,眼神有些犀利:“那便命人将她先关起来,待到明日再乱棍打死好了。”
左丞相望了一眼哭断肝肠的妇人,越看越觉得眼熟,而且那妇人方才喊叫的是苏年年的名字,若是知晓苏年年的名字,那定然不能是疯子。
苏年年没有再开口继续求情,张氏当然不会被打死,接下来还有别的好戏要上场,怎么能缺了张氏呢?
她开口帮着张氏求情,只是为了一会揭穿苏清清的时候,不落人把柄。
毕竟在名义上,张氏算是她的养母,苏清清敢孤注一掷的撇清关系,漠视自己的亲娘去死,但她却还是要为原身留些善名的。
见张氏死活不走,死赖在苏清清身旁,苏清清有些急了,她对着侍卫有些不耐烦道:“你们没听到母妃说话吗?快把她拉下去!”
侍卫被她一呵斥,手上使的劲就大了,直扯得张氏呲牙乱叫,满地打滚,弄得头发都散乱了,浑身都弄得灰扑扑的,像个疯子一般。
在一旁看好戏的左小六突然吸了口气,她惊讶的喊了出来:“这不是那个疯女人吗?!
她前几日还在相府外出现过!”
左丞相一愣,是了,他就说这妇人看着眼熟,原来是那日从南山狩猎回来时,在府外遇见的疯妇人!
这样说来,这妇人难道没有疯?
她若是疯了,怎么可能会知晓苏年年的姓名,还口口声声的说什么苏家将苏年年养大?
左丞相为官几十载,他凭着自己敏锐的直觉,瞬时便感觉出来这件事的不对劲。
他站起了身,对着苏年年沉声问道:“年年,这妇人,你可认识?”
苏年年微微一怔,她倒是没想到会有左小六打岔这一茬,不过倒也没有关系,总之结局也不会变就是了。
她愣住的神情,落在了左丞相的眼中,变成了迟疑。
左丞相又加重了些口气,严肃道:“年年,你可要实话实说!”
苏年年将计就计,神色突变,她颤抖着身体,跪了下去,她瞥了一眼苏清清的煞白的面孔,又望了一眼面色凄惨的张氏。
她将额头紧紧的叩在地上,声音犹豫:“爹,我,我不能说求爹不要为难我了。”
德妃虽然不知情左小六所言的什么疯女人,但仅凭她在后宫混迹这么多年,见过那么多腌臜事的经验和第六感,她大致也能猜到苏年年口中不能说的事,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她还有一种感觉,若是让左丞相再逼问两句,今日这亲便也结不成了。
德妃也站起身,对着左丞相淡淡一笑,语气有些强硬:“苏小姐方才说的极是,今日可是大喜的日子,便是要图个吉利。
若是有什么事,不如待到明日,相爷也可以将这妇人带走问话,私下解决了这家事。”
德妃的口气不容置疑,她虽然表面上像是在跟左丞相商议,但其实已经是在提醒左丞相不要再继续问下去了,有什么事私下自己去解决。
苏年年听到这话,叩在地上的脸上,浮现了一丝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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