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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曜似有若无地叹了口气,垂眸道:“安宁,你怕吗?”
他鲜少叫自己的名字,郁安宁感觉语气中含着特别的意义,他抬起头,一双眼眸弯似新月,“有师兄在,我什么都不怕。”
“嗯。”
沈曜眸底藏着莫名情愫,抬手指了个方向,“那里。”
郁安宁放眼一看,袅袅白烟自晴空中升腾起来,居然有十来股,他惊讶道:“这是……炊烟,这里居然住着这么多人家?”
阿橙踩在白雪覆盖的干草上,有种很特别的咯吱声。
郁安宁奇道:“为啥铺这么厚的草?”
半晌没人回答,抬头见沈曜望着不知名的远处,面色沉郁。
“师兄……”
他正想说话,远远见一个似人非人的影子向这边过来,待走得近些,才看清是背着草垛。
干草被码成又厚又高的正方形,下面的人弓着腰上半身已经被埋在草里,看上去很像蚂蚁在运送超大的食物。
沈曜忽然面色一凛。
郁安宁叫道:“是你?”
对方身形一顿,却没停住脚步。
郁安宁上前两步问:“你是不是晴雁?”
“她不是。”
沈曜在身后道。
草堆下只能看到脏兮兮的裙子,上头绣着两行大雁。
“两位既然跟来,有话回家说吧。”
少女的声音传来,夹杂着沙哑,并不十分动听。
沈曜抬腿就走,步子迈得还挺大。
少女在后面跟得艰难,郁安宁实在看不过去,将她拦下,把草垛挪到自己身上,他一个大男人都感觉沉甸甸的。
少女终于露出面容,脸上黑一块白一块的,双眸隐隐透出敌意,连句道谢的话也没讲便飞快走到前头去了。
沈曜回望一眼,同样加快,步伐。
郁安宁:“诶,师兄,等我一下。”
清冷的声音从远处响起,“权当修炼吧!”
郁安宁嘟囔:“非要现在炼吗?”
一抬头,那俩人已经不见了。
郁安宁:……少女的家距离不远,低矮简单的三间木屋,门口正对着那片斑驳稻草地,黄白相间的颜色一直延伸到荒野尽头,显得孤寂又苍凉,稍微有点生活情调的人家八成不会把大门开在此处。
少女健步如飞,一溜烟儿跑进黑洞洞的房间,回头见沈曜紧跟了进来,一双黑眸戾气迸发。
冷冷清清声音道:“有什么话,说吧。”
少女兀自笑了笑,瞟一眼屋外,“不等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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