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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杏心里有了主意,只是担心齐家不放人,便打算等人散了,她再偷偷溜回温府。
此时姑爷叫她,她便不动声色,从房中走了出来,和周叔一起前往库房清点温以菱带来的嫁妆。
春杏拿着钥匙开了箱笼,眼前又是一黑,不敢相信地翻了翻箱笼,里面压根没有什么值钱的物件。
再去摸被子,一上手,立马就觉出不对劲来,里面填充的并非棉花,而是一些最不值钱的柳絮。
这温夫人着实太狠了一些,这样的嫁妆怎么拿得出手,竟连寻常人家嫁女儿都比不上。
春杏白着脸道:“幸好并非我一人过来,这样的嫁妆说出去只怕也没人会信,到时候说我偷偷昧了东西,那我就是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清了。”
周叔就在春杏身边,两人默默无言,关上了箱笼后,便回去回话。
春杏此时已明白这齐家是绝对不能待的了,看着走在前头的周叔,心中一动,吞吞吐吐道:“周叔,我想起我之前在灶房里熬了粥,我现在过去看看。”
话毕,不等周叔点头,便一溜烟地跑了。
周叔见春杏离开的方向并非通往灶房,眼里精光乍现,转瞬间便又恢复了往日的浑浊,并未叫住她,只自顾自地回去复命。
待进了新房,当着郎中的面,便将事情的始末说了出来。
温家的当家主母如此小气,实在闻所未闻,屋里又是一片寂静。
最终还是齐延发了话:“罢了,今日怕是还得再托父亲大人的面子,再赊欠些银子。
周叔你去抓药时,记得往牙行跑一趟。”
郎中此时也是百感交集,当年齐家鼎盛时,家中的客人络绎不绝,如今却沦落到了卖宅子的境地。
周叔拿着药方送郎中出府,顺便去抓个药。
昏迷中的温以菱却并非一无所觉,外界的声音她都听在耳里,尤其是得知齐延竟然愿意变卖房产为她治病,心中自是大为感动。
说起来,自己和齐延虽拜了堂,但统共也才说了一句话,实在算不上什么真夫妻。
更何况那郎中直接挑明了,她是带着病进的齐家。
这件事说起来,明显是温家人做得不地道,齐延本可以撒手不管,或是直接让人将她送回温家,旁人也说不出个不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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