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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简装出一副被人戏耍之后的无辜模样:“魏补阙不是早就与两位大人商量好了吗?”
“你这人说话,怎么没头没尾的?”
魏双上前几步,蹙眉问,“有话不妨直说。”
“冯家势大,一手遮天;夏府又有江湖名门千目阁撑腰。
他们二人虽不能在明面上要了您的性命,可若魏补阙若是失足落水,被贼人劫杀可就说不好了。
补阙若真是清廉正直,怕是早就成了一滩黄泥了吧。”
娄简抬手比划着魏双的身形,“怎会好端端地站在这里。”
见魏双的神色,娄简继续道:“所谓游说数十人,不过是魏补阙与两位大人想要世人看到的。”
“你觉得,魏某与那两只蠹虫早就同流合污了!”
魏双急步,宽衣描出人形来。
“不然呢,若非沽名钓誉,暗中苟合,于理不通啊。”
娄简眼中的轻蔑似是要将魏双灼烧个干净,见魏双要解释,娄简摆手道,“晚辈就是个拿钱办事的,魏补阙不用解释。”
魏双憋了一肚子咒骂的词句,到头来只沉声道:“你可知一句话可以救人也可以杀人!”
话毕,魏双已然两眼泛红,“不顾旁人性命,只为明理守道便是你心中的正人君子了吗?那般行事与莽夫何异?”
魏双扶着案几颓然坐下,浑浊虚浮的眼像滩死水,若是细窥,那水中好似挣扎一个即将溺水的人。
待到怒海平息,他忽然惊觉,目光凌冽,只是一瞬,便贯穿娄简的胸膛。
他质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娄简解开束发,青丝落下,依着栏杆,才能作福身礼:“内宫学士,司正娄简见过魏补阙。
晚辈家父,宁远山。”
第七十三章宁鸣而死,不默而生
十四年前。
“方应淮!
你这苟且之辈有什么资格在这函德殿店上狡辩?”
魏双双眼通红,顾不得读书人的斯文,痛骂匍匐在地的方应淮。
“宁远山叛国,人人得而诛之,你替他辩驳,又是何居心?”
“此事尚且存疑,陛下明鉴。”
魏双的声音回荡在函德殿内,久久不散。
“魏拾遗
拾遗:和补阙一个部门的打工人,品阶略低于补阙
,我们明白你与宁远山是挚友,冒着送命的风险为友人辩驳,其心可嘉。
可这板上钉钉的事,文武百官都看在眼里的啊。”
冯明安阴阳怪气道,他瞥眼看向一旁的夏庸,“夏仆射,您说呢?”
函德殿内,近百双眼睛宛如刀子,抵在夏庸的脖颈间。
这殿上的人都知晓,夏庸与圣人、宁远山原是总角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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