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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张了张嘴:“舅舅……”
接着她浑身发软,“扑通”
一声仰倒在地上。
谢宴池动作一怔,将剑重新收在腰间,将李知稔背在背上。
如今二人的模样也回不了将军府,只能寻了间客栈,他也不知道李知稔如何,只能又请了个医女。
李知稔其实并无大碍,只是受到了惊吓,一时间惊惧难抑,才会昏迷,医女将她手上的伤口包扎,开了几副汤药,又给她换了身清爽的衣物才离开。
李知稔再睁开眼睛时,天已经晴了,窗户开着,有两只小鸟在窗框上蹦跶。
而谢宴池站在窗边,手心里放着几粒黄米,一只胆子大的已经蹦到了他的手边。
他就那样大喇喇地站在夕阳里,鬈发未束,被阳光照成了浅金色。
李知稔动了动感觉胳膊一痛,立马想起那两名黑衣人,她看着谢宴池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虽说他们如今已经命丧黄泉,可难保不会济世堂不会再派其他人过来。
她怎么和谢宴池说呢?不然直接告诉他算了。
她坐起身,端起床头的茶壶往嘴里倒水。
谢宴池听见动静,转身走来,他背着光,脸上的神情晦暗不明,把李知稔吓得手一哆嗦。
谢宴池从她身边经过,到门外喊了小二备菜,才坐在她旁边,低声道:“别怕,他们已经死了。”
李知稔当然知道,她靠在床头,又闭上了眼睛。
谢宴池为她重新倒了一杯热茶:“他们许是清风派的人,因无上剑而来。
你不用担心,不会有事的。”
李知稔眼皮一动,睁开眼:“那舅舅也该留个活口,好问一问。”
谢宴池:“唔。”
金乌渐落,总不能一直待在客栈里,可李知稔偏偏又发了低热,一副汤药下去是好了些,可仍然神情委顿。
再细问她便将被子盖过头顶,无论好话歹话一概不理。
李知稔闭上眼睛,脑海中回荡着李令仪的话,可不就是一场笑话吗?
谢宴池将烛火点燃,小二摆上两道小菜,李知稔一直窝在床上,是不是还要哭两声,谢宴池也不好就此走开。
他将被子拉下:“吃点东西吧,你姨娘一定还等着你呢。”
听到这话,李知稔摇摇头,满眼哀伤:“她不是我娘。”
“玉光。”
谢宴池喊道:“你不是答应你云姐姐替她好好照顾许姨娘吗?”
李知稔:“我只是想借她的身份回京,为我父亲申冤而且,舅舅真好骗。”
说完,她又转过身去,闻着充满霉味的被子哭。
片刻后,耳边响起脚步声,接着便是“吱呀吱呀”
响的木门。
昏昏欲睡间,李知稔感觉眼前烛火晃动,她睁开眼又看见谢宴池立在床前,手中还捏着一个麦芽糖人。
云来客栈门前有个八十岁的老翁,端着个小糖罐画糖人,那日她将许良安顿好,便出门吃糖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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