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廊檐下,竹帘或卷或散,一旁的假山怪石上饰以珍草灵花,流水从中穿过,又缓缓流向湖中,青石板铺成的小路两旁,种着的花像一只只红灯笼似的,还垂着黄色的花蕊,丛丛牡丹娇艳欲滴,争相竞放。
棠棠身子还有些虚弱,不过是走了一段路,便有些微喘。
“就在这里坐会儿。”
季宴淮道。
身后的宫女便手脚麻利地在棠棠身后垫了一个软垫。
“上山采药时都是席地而坐的,如今坐在水榭里,竟还要垫一个软垫。”
棠棠觉得好笑,心中的愤懑让她忘了此刻要与他虚与委蛇。
季宴淮抿着唇不说话。
“季宴淮,你觉得,我适合这里么?”
棠棠转身看他,眼睛明亮如星。
“你还要说这些?”
季宴淮恼火。
他不明白,为什么他已经将所有的东西都呈给了她,为何她还总是想着回去,回那个偏僻破烂的小村子!
“我为什么不说,你带我来这里问过我么?!
我被你打晕带来这里,你有考虑过我么?!”
棠棠莫名变得很激动,她不过是出那个房门都要得到他的首肯,凭什么?“棠棠……”
他有些无奈地上前,想要拉她的手。
可棠棠此时又委屈又憋屈,只觉得自己快要疯了,哪里还有理智,见他过来,下意识地就朝他的脸招呼过去。
“啪!”
一声脆响。
水榭里安静了一瞬,福喜连忙跪了下去,其他人也纷纷反应了过来,战战兢兢地跪成一团。
季宴淮却咬牙与她倔强的眼睛对视一瞬,骤然捏住了她的脸颊,“你就这么想回去?”
脸颊生疼,她仍是盯着他,缓缓点了点头。
季宴淮甩袖愤然而去。
棠棠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长廊另一头,耸了耸鼻子。
福喜已经跟着他走了,底下还跪着长宁殿的人。
“起来吧。”
她蔫蔫地说道。
“姑娘,您怎么能打殿下。”
兰芽起身,上前扶着她的手臂,轻声责怪。
棠棠抿了抿唇,她没想打他的,只是当时实在太生气了,谁知道季宴淮也没躲。
可这话她也没说出口,就算今日她不是故意的,也是犯了极大的错,要是季宴淮一生气将她砍头了可怎么办?午时的饭是她一人用的,虽说不合时宜,可她今日胃口的确好了些。
连着几日,季宴淮都没来长宁殿。
可外面的守卫也不再那般强硬,她现在能在周围转转了。
四月中旬,天气渐热,夜里却还是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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