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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妈妈不等珞琪发话就大声驳斥道:“哪曾有这个礼?”
珞琪轻咬了唇沉吟片刻,款款淡笑吩咐道:“恰巧我也没胃口,将菜都与大少爷端去。
只为我拨出两块儿玫瑰腐乳,将那珍珠米饭泡上些水端来就是。”
珞琪孤寂一人形影相吊已经三日。
他同丈夫每日早晚两次见面,俱是去公公房里晨昏定省的时分,当然旁边还有碧痕。
雨后的阳光暖意融融洒在院角的梨树间,靓艳寒香、洁白如雪,却也是雨打落花满地。
正是“惆怅东栏一株雪,人生看得几清明?”
珞琪看到碧痕,香色披风,下身是丈夫从上海购的大红裙门月华裙,娇媚中含着些羞涩,如那芳心犹卷未展的花蕾一般。
二人对视无语,碧痕垂下头。
珞琪随意问了声:“可好?”
本是随口而出,碧痕已是双颊飞红低了头,羞怯的样子偷眼看了眼珞琪,又避开眼光道:“大少爷他太闹了,整晚的折腾人。”
仿佛做了对不起珞琪的事,碧痕揉着裙边不说话。
雨娆在廊下喂鸟,焕睿进院,凑过来低声问:“我大哥可曾回来?”
雨娆只顾着逗弄画眉,答了声:“早晨出去就没归来,即使是归来也不该在大少奶奶房里,五爷怕寻错地方了。”
焕睿听她话里喊了讥讽,早曾听了些下人议论,便已猜到八九分,问雨娆:“少奶奶可在房里。”
雨娆点点头。
帘栊轻挑,焕睿进了珞琪的房间想来宽慰嫂嫂。
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长门金屋空余恨,大哥竟然也是如此薄情寡幸之人,焕睿不禁忿忿不平。
日光斜透碧纱窗,嫂嫂珞琪独守桌前,正凝神贯注地在拆卸桌上那座西洋美人的自鸣钟,满桌堆满各式零件。
一身白色衫子显色脸色纤尘不染,浓浓的睫毛投在眼睑上两道寂寞美丽的阴影,十分安静,竟是透着淡淡地寂寞。
就见她一手中银镊子小心翼翼地夹着一颗金属扣,另一手涂了朱红色蔻丹纤细的手指在轻轻旋转那金属扣。
那种忘我的投入中含着些许不该属于她那年龄的淡定从容,又有着异乎一般女子的坚韧,丝毫没有怨妇之悲,也未有“深锁春光一院愁”
的空喟。
直到焕睿走到眼前,珞琪才发现他,夹出那颗铜扣放如下瓷碟中发出清脆的声响,望了焕睿嫣然一笑问:“怎的不用在书馆攻读?”
焕睿望着从小最是亲昵的长嫂,似乎重新赏识了嫂嫂雍容娴雅的美貌,愣愣地望着嫂嫂,一时间竟然忘记了因何而来。
凝神端详着嫂嫂,珞琪却是被焕睿那迥然的神情逗笑,问他道:“可是又闯了祸事,怕你大哥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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