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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折腾,他也再吃不下去了。
挨加床上倒下睡了。
这一夜腹中不时轻微绞疼,心口阵阵烦恶,却是半宿都没能安睡,好在到了是上终于消停下来。
白天就觉得全身无力,颇有些勉强。
时不时总有些恶心头晕的感觉。
工地上的伙食不过是糙米馒头之类的,自然好不到那里去。
他原本不是挑剔饮食的人,也知道现在体力要紧,可明明饿的慌,端着饭碗却怎么也咽不下去。
莫名的想吃青团子。
那是清明时节才吃的东西,这时过了节令,上那儿寻去。
晚上燕淄侯仍旧送了饭菜过来,这次换作膳鱼羹和茸爆鸡丁,膳鱼是一口也没有动过,鸡丁不过略略尝了两口,也是吃不下去了。
秦疏只当是中了暑气,他也不敢再运气调息,只喝了两口凉水就上床歇着。
只觉得头晕气虚恶心乏力,从前生病都没有这么难受过。
他吃不下又睡不好,白天全是体力活,这样熬过了两三天,症状非但没有好转,还颇有越演越烈的架势。
几乎到了喝口水都会恶心的地步,有时人前也实在掩饰不住,不得不丢下手中伙计跑去一旁干呕。
而且一旦动作大了,腹中便会隐隐抽痛。
这天搬那石块之时,还未来得及出力,眼前猛然发黑,一时之间腹中绞痛,心口烦恶一道涌来。
说不出的难受,几乎连站也站不住,扶着石料靠了好半天才缓过一口气。
他毕竟全无经验,也很少见过妇人怀孕,只确定有了孩子的话日后肚子会渐渐大起来。
虽然知道妇人怀胎后会害喜,全没把自己往那方面想,这时后知后觉的猛想起一个可能,这一下再也不敢大意,也顾不得旁人白眼,扶着石壁寻了一处阴凉僻静些的地方坐下休息。
各人每天都有一定的任务额度,他虽是燕淄侯亲自指派的人,却是送来做苦仙台的。
监工虽不去与他过不去,却也不会格外宽待他,分配的工作同别人一样半分不多半分不少,做不完便要挨罚。
这一干人老弱皆有,若是一人做不完,别人总会相帮。
唯有他在此不得人缘,意是人人兴灾乐祸,过了午时,果然监工头子找到面前催促,这人有些眼色,反而不是穷恶极恶之徒。
身为监工还得提防着人犯逃跑,燕淄侯成日偷偷摸摸的过来,各处岗哨不敢阻拦,他那能不知道。
吃不准这人在燕淄侯眼里的地位。
他将皮鞭在地上抽得啪啪响,却并不真往秦疏身上招呼,只是不住口呵骂。
他也颇是为难,一来要这人做苦力的是侯爷,二来若放任自流,别人就不好再管教。
“我身体有些不适。”
破军轻声央告。
见左右无人,将一物塞到这人手中。
“还请大人多担待些。”
监工仔细一看,原来是只玉簪,通体洁白剔透,选料做工都是上乘,显然价钱不菲。
要知道这些人犯都是又穷又硬,总是搜刮不出多大的油水。
这时见了这只玉簪,不由得颇为心动。
一面拿在手里舍不得放,一面却道:“平白无故,我怎能要你东西。
私下收受贿赂,那是要受重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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