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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长赢挥了挥手,“再来三个饼。”
“他……”
克勒苏方才听了赵长赢的解释,对小容的长相和举止还是有些奇怪,“你什么打算?”
赵长赢摇了摇头,他喝了一口面汤,老实答道,“我也不知,这次来,我本想再去雪山看看。”
“现在不可。”
克勒苏忙阻止道,“前些日子雪崩,埋了许多人,就在上月又是地陷,都说是触怒了山神,现在新城主已下令封了雪山,外人不得出入。”
“多事之秋……”
赵长赢蹙眉,叹了口气,“我这里还有些银子,你代我去给那些灾民换些吃食衣物吧。”
克勒苏当即将碗放下,一脸肃容,起身行礼道,“我代格尔安的子民,多谢……”
“不必不必。”
赵长赢忙扶起克勒苏,“略尽绵薄之力罢了。”
“既然如此。”
赵长赢道,“见你安好,我也放心了,之后……”
“长赢。”
克勒苏忽然道,“不知你有没有听说过,我们格尔安有个传说。”
赵长赢一愣,“什么?”
“人死后,灵魂不灭,无论多远都会回到大漠,回到雪山,回到永恒的格尔安。”
克勒苏闭上眼,他双手持筷,敲着碗的边沿,小声哼起歌来。
“塔尔安……宽广的塔尔安……雪山是他苍劲的手臂,绿洲是他仁慈的眼睛……”
克勒苏刻意压低的嗓音粗犷中带着克制,像是夏日徐徐拂面的晚风,带着沉热的风沙和千年的回忆,往灵魂深处飞去。
“我想回南疆。”
小容放下吃了一半的饼,双眼直勾勾地看向赵长赢,坚定地说。
……
两个月后,南疆。
“两位小哥慢些!”
赵长赢停下脚步,小容如今已经比他还高一点了,只是夏日南疆多雨,前两日接连大雨把路上浇得泥泞一片,赵长赢看着小容衣摆上新溅的泥点,愁苦地叹了口气。
小容见赵长赢停下,便也乖乖停下,日头溽热,赵长赢给他头上罩了个斗笠,此时微微低头时露出精致的下颚线和弧度好看的唇,引得一旁的姑娘又喊了一句。
“这……这位公子怎么称呼?”
小容愣了愣,他身材颀长,一身云纹绸衫,腰间系着一根玉带,赵长赢穷自己不穷小容,他自己戴着个破草帽,给小容的斗笠可是最贵的织锦,如此在对面姑娘眼中……
竹果本来不想在今日出门的,往年雨泼节她也参加了好多次,多半就是些年轻人互相泼来泼去,弄脏了衣裳不说,也见不着几个俊的,来来去去都是面熟的那些人,不如在家陪着阿娘。
后来到底是拗不过湘彩,硬是被她拉了出来,没想到她倒是和人家你侬我侬泼水去了,害得自己生着闷气,一个人跑了老远来这边散心,或许是老天爷开了眼,竟让她遇见这样俊的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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