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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动的欲望快要将齐冥曜淹没,身体紧绷的人不止是她。
但他却在这时松开了她,倏地嗤笑一声,便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半夜寒冷的风疯狂地灌入在他们之间,裹去体温的燥热,郁娇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
齐冥曜扯下束缚着他的那一半围巾,丢进她怀里。
再关上车门,隔绝开吹向她的冷风。
而他则转身快走几步上了驾驶座,一言未发。
啓动,发车,动作行云流水。
郁娇手里长长的围巾尾还残留着他的体温,而后很快,便凉了下来,只余羊绒特有的柔软。
郁娇不动声色地看他。
高挺的鼻梁和锋利的下颚线,还有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
但郁娇就是知道,他在生气。
昨晚的照顾,还有今夜的美景,一桩桩一件件都显得她有些不识好歹。
郁娇憋了许久,终于出声划破车内沉寂的气氛。
“谢谢。”
这话却像是丢入大海的一颗小石子,久久没有回音。
就在郁娇以为他不会再回应时,齐冥曜忽然开口:“就值一句谢谢的程度?”
郁娇哑然。
确实,上一次的谢谢起码还有一顿小馄饨,上上次的谢谢还是价值千万的钻石项链。
虽然不问目的如何,但相比之下,只是言语上的一句谢谢就显得过分轻飘飘。
他问她愿意为他付出什麽,也在情理之中。
郁娇沉默了很久,却不答反问:“齐总又能让我谢到什麽程度?”
对重山的出资,对她的照顾,再然后呢?他又能为她做到何种地步。
车内再次陷入沉默,明明暖开得很足,但气氛却让空气冷却。
开进市区后,齐冥曜没有径直驱车回酒店,反而在快到的十字路口转向了相反的方向。
而后,在一家24小时便利店门口停车。
他下车进店,在柜台随意指了包烟,再买了个打火机。
出来时,沉沉暮色里,飘起小雪。
齐冥曜没有上车,而是独自一人站在路灯下,昏暗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好长好长。
他打开香烟的包装盒,从里面抽了一支出来,试图用尼古丁克制快要失控的欲念。
便利店里没什麽好烟,他已经很多年没见过这麽便宜的烟了。
许是他戒烟太久,又或是天气太冷,劣质的塑料打火机在他的手指间咔咔作响,但火苗微弱,跳动几下很快又熄灭了。
粗糙的烟草味混着火油味,让他像是又重新回到了永安路那条小巷里。
现在几步路就走到尽头的巷子,小时候一个人站在那里时,却觉得望都望不到头。
在他十八岁那年,母亲等了一辈子都没等到的那个人,终于出现在了巷口。
但他不知道他长什麽样子,因为他坐在他母亲一家积攒几辈子都不可能买得起的豪车里,没有下来。
对那个男人的印象,只能从小妈妈常在他耳前念叨的几句了解,心情好时是英俊潇洒的富家子,心情差时是不负责任的负心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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