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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一个人真的挺无助的,想吐槽都不知道和谁说。
冯伟在底下的门槛上坐着说话,虞荼不能走,只能以一个极不舒服的姿势坐在楼梯上。
过了一会儿,他感觉有什么细小的东西在挠他的脸颊。
说是挠脸颊也不太准确,更像是之前抓他脚踝的东西现在在玩他脸上垂下来的镜链,和猫咪玩逗猫棒似的。
虞荼:“”
可能是之前已经发过疯了,他现在的心情异常平静。
虞荼淡定地将自己的单片眼镜摘下,朝身后的黑暗里一递,小声道:“拿去玩儿吧。”
冯伟的絮叨虽然烦得很,但虞荼已经从他的话语里,知道了旧楼的来历———它建立在弃婴塔上,全是女婴的弃婴塔上。
他不知道这个弃婴塔里究竟有多少女婴的骨骸,但至少门槛上坐着的那个老头,就有四个孩子在里面。
手指间的单片眼镜被什么微小的力道拨动着,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试探,金属的镜链发出微小的哗啦声。
不知道是不是虞荼的错觉,他隐约听到了细细的“哇”
“呜”
“呀”
,有点像半梦半醒时从窗外池塘里传过来的蛙鸣。
虞荼指尖骤然一轻,单片眼镜已经消失了,但他撑着扶梯的手背上,开始出现了冰凉的触感。
像是什么细小的东西在戳他的手背,你一下我一下,你一下我一下。
虞荼:“”
他把手收回来,手拢到袖子里,摆出一个猫猫揣的姿势。
那些细小的东西不戳他的手背了,改拽他的头发。
它们力道也不大,你拽这边两根,我拽那边两根,动作都是轻轻的,不疼,但是非常痒。
虞荼扛了一会儿,实在扛不住了,他狠狠地揉了几把自己的头发,将自己已经沾满蜘蛛网的头发揉成了鸡窝。
虞荼将手指向房梁的方向,把声音压得很低:“给我拿一根麻绳过来。”
细小的东西依旧扯扯虞荼的头发,戳戳他的脸,挠挠他的腰,但过了一会儿,虞荼的脚边多了点什么。
虞荼手向脚边一伸,摸到了一根麻绳。
他把麻绳捡起来,开始轻手轻脚地拆解起来,那些细小的东西就在旁边给他捣乱。
楼下的门槛上,冯伟在絮絮叨叨追忆这些年的不易,说着已经去世的孙子冯聪有多么多么好,二楼的窄梯上,虞荼面无表情地拆着麻绳,在那里编小玩意儿。
编了一只蚂蚱,两只蜻蜓,三只蝴蝶,那话多的老头还没说完,聚集到虞荼身边的东西反而更多了。
虞荼:“”
他开始考虑威胁纸扎人里的东西回来,下去把人吓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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