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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寒星大姐修德嫁的男人,按照老一辈的看法,那是很好的,能支撑家业,尊重正妻,虽然不和老婆说外面的事情,但是家里的小妾都归老婆管。
二堂姐修言的运气就没那么好了,丈夫在外面经商,和一个女学生同了居,听说还摆酒请了外面的朋友。
两个堂姐都裹了脚,但是好在这年头的好人家都知道孩子裹脚容易夭折,是以除非下了决心要用孩子的三寸金莲去上嫁的人家,大部分都不是折骨缠(打断脚骨的一种裹脚法),而是用布紧紧地缠细缠小了,虽然可能只能算四寸银莲、五寸铜莲,但是这种女孩子也不会那么痛苦。
当然,这只是相对而言,每次看到自己姐妹穿着二十多码童鞋一样的鞋子,哪怕知道她们是缩着脚趾塞进鞋里的,易寒星还是觉得,她们长不高一定是因为脚小!
脚小和一直穿小鞋导致活动容易痛且扁平足,活动痛和扁平足导致运动不足,运动不足导致身高不够,身高不够导致骨盆不够宽,骨盆不够宽导致容易难产,容易难产还没有剖腹产没有抗生素,导致育龄女性死亡率居高不下……这万恶的小脚!
易寒星心里骂道。
易寒星只希望到时候孙承他们过来了,用惊讶地语气对族长说一句:“您家里的孩子居然还在裹脚?这是封建糟粕啊!”
好让易寒星看看族长到时候的脸色!
被易寒星寄予众望的一行人在船上睡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醒过来,就到了下船的时候。
“这一晚上在船上晃悠地,我现在踩在地上都觉得不踏实。”
周越桐第一个吐槽道。
“可不是。”
同样很少坐船这么久的王福说道:“我也感觉人在晃悠,而且昨晚时不时能听到轮船的汽笛声,我都没睡好!”
“你们可真是大少爷。”
杨勤取笑:“这是都没出过远门?那到时候要出国留学的话可怎么办?”
被向来大少爷作风的杨勤取笑了,少年们都很是不服气,孙承小声说了杨勤一句“别逗他们”
,又紧跟着解释:“我们出国留学的时候,运气不好的话可是要坐一两个月的船,一开始在船上晃地头晕呕吐,后来上岸也晃地头晕呕吐,不适应的要晕上好几天才能站起来呢。”
听到这话,少年们都起了兴趣:“不是说跨洋的游轮很稳吗?”
“再稳也不是地面啊。”
孙承解释:“总会随着海水晃动。”
“而且还会碰到暴风雨。”
杨勤在边上插嘴道:“那晃地天旋地转,椅子都能掀翻,有人待在船舱里面,被翻滚的东西砸了头,等暴风雨停了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快没命了!
。”
“别听你们杨先生危言耸听。”
孙承忍不住对少年们说:“碰到暴风雨的情况是极少的,而且船上很多家具都是固定在地板上的,没那么容易被东西砸头。”
不等杨群继续说什么,易寒星族里来接的人就迎上来了。
“请问是孙奉之、杨训俭先生一行吗?”
来人问道。
“是我们,您是?”
杨勤也没空再吓唬少年们,作为交际担当和来人攀谈了起来。
“我是易寒星的族人,这边听说您几位来拜访,我们族长让我来迎迎您几位。”
来接的族人是族内外出经商的人员之一,一双眼招子最是利了,打眼一看这一行人,就知道族里这个侄女没说谎,她的老师同学确实是非富即贵,至于一两个衣着朴素的,要么是家风清正故作低调,要么家里条件一般,但是能和富贵子弟玩到一起的,最差也是自身有本事,不出意外能自己挣出一片天的人。
这么一来,族人自然是无比客气,笑着将孙承一行人轻上了牛车驴车骡子车。
孙承一路上都被人暗中关照着,下船后和少年们一起被杨群带来的人围在了中间,既然找不到合适的逃跑机会,就静下心来先去拜访,所以即使坐在四面没有遮挡的车上,也没弄出什么幺蛾子,不然要是被这群来保护的人看出了什么端倪,变成了监视为主,那就更不好逃跑了。
这边四个少年都是第一次坐这种畜力车,几人出生成长在上海,平日里出行不是小汽车、电车就是自行车,哪里做过牛车?一时间都新奇不已。
周越桐和王福两个幼稚的,还特地隔了驴车、牛车互相比拼速度,秦观宇在边上对着驴子骡子对比个不停,连一向沉稳的周毅之都忍不住抽了根垫着的稻草研究。
五人各有各的心思和兴趣,都没想着自己去跟寒暄,都一致认为反正有杨勤这朵交际花在,不需要自己费脑子,于是也只有自认为场面人的杨勤在和易寒星的族人攀谈。
“我们都说自己去拜访,您这边却来人迎接,真是太客气了。”
杨勤客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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