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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蓠说的是事实,今日都在伺候这个祖宗,她分明是公主,看起来倒是比这羲和殿中的宫女还要忙上几分。
果然,此话出口,程诃也知晓自己理亏,不再说话,只是含着委屈的眸子一直看着孙蓠,像极了被主人始乱终弃的狗狗,湿漉漉的眸子多看两眼都会忍不住怜惜。
终究,擡手拍了拍程诃的脑袋,孙蓠就是这麽个吃软不吃硬的。
方才他生气的时候,孙蓠心中都未必见得有何波澜,唯独是这般委屈的看着自己时,思前想后,孙蓠还是给了他一些甜头。
“你若是好好喝药,这些天我便过来陪你用膳如何?”
要知道玉枝殿与羲和殿可是算离得极远了,这般决定还是孙蓠挣扎了许久才下了这份决心。
尝了甜头的人却不如此认为,不情不愿的点头,勉强得很。
孙蓠这回却没空管他了,她这般久都不曾睡个好觉,这会儿正是归心似箭。
另一边,程牧乘下朝之后便往德馨宫赶去,昨日的消息他已得知,倒是没想他费尽心思将此事捅破,父皇仍旧这般护着程诃。
同样是儿子,他倒是不曾被父皇这般庇护过。
心事重重之际,有人往他身旁走过,他却不曾察觉。
行着礼的婧弱垂着眸子,心中多少有几分失落在其中,她方才远远地便看见了程牧乘,本想着上前来与他就见一面也是甚好的,却是不想就这般错身而过。
如今还是白日间,宫中处处都是眼睛,任何一举一动都可能落入有心人的眼中,尤其还是皇子与圣上的贴身女官之间这般敏感的身份。
若是按照理智,她应当顺其自然与程牧乘这般擦身而过的,这对于他们两人都好,可是终究是思念成狂、情难自禁,一句六殿下终究是唤出口了。
只是待他回头时,虽是熟悉的面容,却是格外生分疏离的笑容,婧弱的心突然有些疼,便是呼吸都稍稍有些重。
四处白茫茫,此处分明只有他们两人,却是不敢露出半分情意。
婧弱面上缓缓一笑,不紧不慢道,“之前也见殿下匆匆而过,那时候落了一方帕子如今归还于殿下。”
边说着,婧弱走上前将自己手中攥紧的帕子递至程牧乘面前,只盼着他能接过,两人也算是有了一瞬的接触。
这方帕子,是她熬了好几个夜绣好的,那时便想着不知何时能送至他的手中,却是不想他这段时日进宫的次数甚少。
竟是等到了现在才能离他这般近的看着,寻常时候不过只能等着他下朝时,隔得远远地偷看一眼罢了。
只是不若她所想的那般,程牧乘并未接过这方帕子,仍旧是那般的温文尔雅,待人有理有距,只是说出的话
“姑娘你怕是记错了,这帕子并非本王的。”
听见这般说辞,婧弱不可置信的擡头看向他,程牧乘却道,“这失主并非在下,不若姑娘再寻他人问问。”
说这话时,他的语气温柔至极,一如婧弱记忆中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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