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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撇撇嘴,开门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谢崇华边进来边笑问,“那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我分明走得这么轻了。”
齐妙这才恍然,看影子嘛,她得意道,“果然都是聪明人。”
谢崇华哑然失笑,“我去洗洗,你去睡吧。”
“我让下人把热水都上好了,不用喊他们了。”
齐妙怕冷,将大澡桶放房里,底下起了个大炉子,生着炭火,上面的水就能一直热着。
见丈夫过去洗,她拿着铁钳子将生旺的炭火夹走一半,否则这么多烧着,是要煮人的。
成亲两年多,早已熟知对方身体,为他宽衣解带,也没了羞赧。
齐妙瞧看他靴子时,上面只落着灰白,没有沾染湿泥,起身拿了帕子给他揉脖颈,问道,“堤坝那的水也很少了么?”
“嗯,河床都能瞧见了,如果初春不来雨,得闹旱灾,你看今年入秋后,就滴雨未下。”
齐妙是瞧见他去了堤坝,鞋都没有沾半点湿泥,以此推断河堤也没有多少水了,“那是不是要祈雨?”
旱灾时请神婆来祈雨,是很多地方都有的风俗。
谢崇华将脸帕铺在脸上,说道,“等惊蛰的时候看看,如果还不来雨,再去求吧。
但愿不要干旱,否则百姓得受苦了。”
齐妙叹道,“二郎也不要太辛苦,毕竟是过年,让自己歇两日吧。
你将县衙里的囚犯全都重审一遍,每日都在翻案断案,百姓对你颇有赞言,休息两日他们也能谅解的。”
谢崇华突然想起来,揭下脸帕回身看她,伴着哗啦未停的水声说道,“明日初二,按规矩是回娘家的日子,你可备好东西收拾好衣物了?”
“我以为你忘了,而且你这样忙,不回也没事,爹娘会体谅的。”
“你也许久没回家了,不趁着这个机会回,我也不知何时能陪你。
你歇着吧,我去收拾。”
齐妙展颜,又将他压回热水里,“我知道你累,你好好松松筋骨,我唬你呢,都收拾好了。”
谢崇华这才放心,又想她是盼着自己和她回娘家的,只是知他辛苦,就没主动提。
他若不说,她也打算装作不知道,“刚上任半年,有许多事要忙,等忙过这阵子,我就得空陪你了。”
“不急的。”
齐妙温声说着,虽然衙门不大,回内宅就十几步的事,一墙之隔,可不得空了,就算是就在三步之外,也不会常回来。
谢崇华笑道,“我急,玉儿正在学说话,我得教她喊爹爹。”
齐妙噗嗤一笑,“想得美,玉儿得先学怎么喊我,生她这样辛苦。”
说着,又想起母亲来。
为人母亲,才知道养大一个孩子有多不容易。
虽然有奶娘有嬷嬷,还有婆婆帮忙,可还是不易的,便更想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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