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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冕什么时候给我?
他看着我歪歪扭扭的字,挑起了眉毛,“说真的,每次看到你会写字我都会难以置信,我从来没想过一个蛇怪也有这么好的教育素养——尽管你写的字的确丑。”
羽毛笔催促似的在纸上敲了敲。
善于跑题的大叔挠了挠头发,一脸转移话题失败的尴尬。
我顿了顿,羽毛笔再次沙沙的书写起来,“只要你肯还给我,我就告诉你我的来历。”
“好吧好吧,”
大叔这次松了口,“我会还给你的,不过等确定你不会突然旧伤复发死了再说——如果刚还给你你就死了,到头来冠冕还是我的。”
我松开羽毛笔,把手臂缩回水族箱的液体之中。
刚刚只是裸·露在外几分钟,腐烂似的灰败颜色就再次覆盖了整个小臂,青白的皮肤鳞片似的裂开了,露出底下红色的血肉。
然而这只是冰山一角的皮外伤。
除了皮肤上的伤口,我的骨骼和内脏也受了很重的伤,虽然现在已经在他的魔咒和魔药作用下合拢了,但是就像是沙子堆成的塔一样,看起来金玉其外,其实不堪一击,极轻的碰撞都会导致骨骼的再次碎裂。
我整个沉入水族箱中,让绿色的液体淹没了我。
魔药溶液缓解了我的疼痛,后颈上的伤口不再有那么刺骨的灼烧感了。
感官渐渐模糊,就好像回忆也变得不那么痛楚一样了。
时间回到十五天前。
据他记录,我睁开眼睛的那天是三月六日,春雨绵绵,惊雷阵阵,寒意初绝——也许是巧合,也许是天意,那天正是惊蛰。
他来查看我的变化的时候,平静的水面下,我唰地睁开了眼睛,隔着绿色的液体和玻璃水缸,与他深情款款两两对望。
“那个场面,真是记忆犹新,”
后来他撇着嘴角回忆,“血肉模糊的蛇皮里钻出来半个人,满身烧伤,碎骨头在伤口里直扎着——我当时想,这么丑,干脆弄死继续做成标本算了。”
“……”
好吧,不得不承认,正如他所说——他把烧的血肉模糊的那坨尸体丢进了装满愈合魔药的水族箱,本来只是想打算做一个魔法生物标本来研究。
但是机缘巧合,那场厉火烧起来的时候,不知道是本能中的危机感,还是封印石项链的保护,我开始了蜕皮化形。
旧的蛇皮被剥离,新的身体缓缓破骨而出。
抗魔能力优良的旧蛇皮抵御了大部分的厉火灼烧,灵力强大的封印石催化了新身体的诞生,在双重作用外加厉火伤害下,我的新身体刚刚勉强成型,很快就在灵力枯竭和骨骼尽碎的险境中被迫半途中止了化形。
是这个大叔歪打正着帮了我一把——我没想到他是如此的精通黑魔法,居然能熄灭魔鬼厉火。
随即他把我丢进了装满愈合魔药的水族箱里。
随着时间流逝,一个月过去了,死蛇的前半身蛇皮裂开了,里面隐隐露出人的身体。
他大为惊讶,加入了更多的治疗魔药溶剂浸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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