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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相互看了一下,沈瓷最先打破了沉默和彼此的嫌恶,笑着上前扶好温宣珠。
~红烛堆泪。
这一场酒宴因为万淼的到来,传出了风声,知道的人越来越多,陆陆续续前来道贺的人一再拖延着时间。
最后几位来的客是林享和一众护卫,当日他带着送亲的余下人等一起回了长安,因为安宁公主“殉国”
,而他们却侥幸活下来,虽然没有受到处罚,但现在在长安处境也十分尴尬。
孟沛用最后一杯酒送了他们,然后转达了小令的邀请,林享面有所思,最后行了一礼,道若是有此机会,定当珍惜。
孟沛看着他捧出的贺礼,说不上贵重,的确也是费了心思,在吃住都不便宜的长安,这也是极好的交情了。
外面终于安静下来,外面的护卫都自觉空出了位置,只留下暗哨。
孟沛走进了房间,房中两个小丫鬟非常默契将合卺酒上的烛火挑亮,然后齐齐走了出去。
一双儿臂粗细的红烛燃了大半,一片耀目的红。
房中的红绸复斗帐中,端端正正坐着他的小娘子。
孟沛走过去,伸出手,取了玉如意,缓缓挑开了红盖头,便看一双波光潋滟含羞带怯的眼眸垂了下去。
他微微一笑,伸出手来,牵着她的手走到了桌前,用了合卺酒,温宣鱼的脸颊多了一丝红。
这酒照顾了她的口味,是偏了甜味的果酒。
他伸出手去,准备抚上那微红的脸。
温宣鱼有些发慌,侧过了头。
他温暖干燥的手托住了她的脸,将她小小的脸完全放在他的手心,然后亲自为她一点一点去掉繁重的发饰,然后再亲自取下了发冠。
整个头忽然好像轻了起来,温宣鱼摇了摇头,感觉脖子发酸,一只温暖的手已经握住了她的脖子。
今日一天,就如同做贼一般,她总是心中发慌,生怕出了纰漏,生怕出了变故,直到这一刻,她袖袋中还藏着婚书。
这婚书只写了彼此的名字,还差了一个大雍官媒的印鉴。
那只手在脖子上缓缓摩挲,温宣鱼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被捏住了脖颈的猫,一面警惕一面却不自觉觉得享受。
他身上都是酒味,混合她的胭脂味,有一种说不出的旖旎,他轻轻替她揉了一会脖子,忽然伸手按住了她的脖颈,那双手如同烙铁,烫的她细腻的肌肤发怵。
“季泽哥哥……”
她说。
他的声音从很近很近的地方传来。
“叫相公。”
这是陌生而又奇异的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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