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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逢过年都会请一些不甚相熟的亲戚,说些没滋没味的话,曲意逢迎、阿谀谄媚地和他问好,让人难以自如。
徐谨礼尤为厌倦这种场景,还有那些眼神。
但是这回他倒是来了,为了看看到底是哪些面孔和徐夫徐母的往来尤为密切。
酒过三巡、人声鼎沸、面目模糊。
徐谨礼在这种场合是不喝酒的,所有不能放松的场合,他都不沾酒,会误事。
大概看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比如他那个远房堂弟和“徐娴云”
眉来眼去好一会儿,却愣是没说话。
徐明泽醉了一点之后,对“徐娴云”
态度也不像之前那副慈父做派,倒是他母亲薛清慧还在竭力遮掩,哭哭啼啼。
无聊和喧嚣就像飘在饭桌上的苍蝇,手挥过去,只消停一会儿,又会飞回来,闹个没完。
他坐不住了,离了席,再也没有回头。
天空逐渐飘起了一点雪,抬眼看时,像是银穗子慢慢洒下来,点亮夜晚和路灯。
他倒是不觉得冷,只是觉得身边有点空,那个喜欢雪的小姑娘现在不在他身边,所以雪也没有什么太大的看头。
身旁缺了一抹靓色,所以此刻于他而言,四季无味、万物淡然。
回家之后,他久违地去水苓的房间里坐了一会儿,什么都没干,就是坐着。
指尖在桌面上缓慢地敲了敲,他在等,等一声消息或者是一个回音。
手机振动了起来,他拿起来看了一眼,是水苓发来的消息,女孩说她那里雪下得很大,问他这里有雪吗,问他冷不冷。
徐谨礼问她有没有时间视频,水苓主动打了过来。
女孩戴着毛茸茸的帽子和围巾,鼻尖冻得红红的,脸颊也是。
她在外面走着,好像是在回家的路上。
如她所说,那里雪确实很大,连她的睫毛都是白绒绒、亮晶晶的。
明明同样是雪,好像落在她身上时更好看一些。
水苓看着他,眼神是一贯的清澈明亮:“还以为您在那边,不方便回消息,就没多说。”
徐谨礼说:“没有不方便,回个消息不是什么难事。
什么时候到家?看样子外面很冷。”
水苓笑说:“快啦,您那下雪了吗?下雪的时候其实还好,下完雪会很冷。”
徐谨礼朝她点点头,调转了摄像头,让她看见了天空中薄薄飘着的一点雪花。
水苓注意到徐谨礼好像在她房间里,没细想脱口而出:“您怎么在这儿啊?”
徐谨礼将摄像头转回来朝她笑笑:“你说为什么?”
水苓的脸更红了,等了一会儿,抬起头眼睛睁得圆圆的说:“我也想您。”
从来没觉得一个小时这么短,而四五天这么长。
生命就鲜活在一些时刻里,而非永恒,所以爱才让人着迷。
夜里,睡得朦朦胧胧之际,他隐约闻到一阵相当迷幻的香味,有点让他头脑发热。
睁开眼时,好像看见了水苓穿着她常穿的睡裙俯身在他身上,双乳都快贴在他脸上。
但是不对,水苓身上不会有这样让人头疼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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