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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说着不和徐谨礼睡一张床,苓茏到了今日便什么都忘了,光溜溜地往他被子里钻。
徐谨礼尽量心平气和:“不是说不一起睡?”
苓茏充耳不闻,赖在他身边不肯走:“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不记得了。”
徐谨礼看她这无赖样也没什么脾气:“不要乱动,好好睡。”
苓茏躺在他怀里闭上眼小声念叨:“知道了知道了。”
一副马上就要睡着的样子。
让徐谨礼没想到的是,这回苓茏倒是真听话了,很快睡着了,躲在他怀里,乖得很。
他看着那张小脸,想伸手捏两下又作罢,也闭上了眼。
苓茏不知道今晚怎么会这么困,原本还想闹一闹徐谨礼,结果没多久就真睡着了,天旋地转的掉进一片黑里。
短暂的茫然之后,她脚踩在一个软塌塌的地方,脚底板时不时被鹅卵石一样的东西阻着,又软又咯的,偏偏瞧不清,就头顶有一点光照进来。
光只到她头顶,她踮起脚才能照到一点。
正当她想用法术从这里逃出去时,顶头掉了个东西下来,从她面前坠了下来,实在又闷住的声响。
借着那点光,她看清了,木住了。
那是一个婴儿。
刚死,死透了,砸下来也只有肉块碰撞的声音,一点哭啼声都听不见。
后知后觉,苓茏觉得陡然阴森发凉,喉咙堵住紧得憋不出一点声。
她抬头看去,两张模糊不清的面孔扒着那高高的石边朝下看着,咧嘴笑着,扭曲狰狞的面目。
竟是被她诅咒的那对夫妻。
她这才慌张地低下头,颤着腿,挪着步子。
月光全照进来,她能看清了。
发青发白挤在一起的面孔,面团捏得似的,一个个坨在一起。
绵软的童子身,略咯的小骨头。
她站在一堆死婴的身上,脚下是娃娃的脸或者胳膊,被她踩得已经变形。
心欲作呕,脸色发白。
她没胆子再留在里面,想立刻出去找那对夫妻算账,只刚一抬脚的功夫,被软绵绵的东西拉住了脚腕。
苓茏吓得尖叫,那些婴儿突然就像活了似的,蠕动起来,往她身上爬。
她害怕地甩开他们,耳朵、尾巴、爪子全都冒了出来,边发抖边求,浑身冷汗:“别过来别过来……”
婴儿的脸她一张都看不清,但那流血发青的口鼻眼一下子就扎进她心里,苓茏扒着后面冰冷的石壁,退无可退,一直在说别过来,求他们别过来。
像长虫一节节的身子,一个接一个扭动着一团身子,朝她撞过来。
“苓茏!”
被一声呼唤声叫醒,陡然睁开眼是徐谨礼的脸,格外着急忧心的样子。
苓茏猛地抱住他,头埋进他怀里才敢继续喘气。
缓了一会儿才说:“……我好害怕。”
徐谨礼刚睡着没多久,就发现苓茏在发抖,牙齿都在打颤,身体紧绷着,一副防备的状态。
他暗觉不妙,轻声叫她的名字,苓茏没醒。
又尝试推了推她,苓茏还是那副模样,没反应。
直到他用灵力点在她眉心,迫使她睁开眼,苓茏才好不容易、如梦初醒一般把眼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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