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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给长安使了个眼色。
长安何等乖觉,早笑开了,行了一礼道:“请公子放心,奴每日下值后过来教引这位小兄弟宫中细处。
公子若不放心,也可在旁观看。”
他一面笑,一面引了孩子的到一旁候着,轻声道,“如今陛下同公子一同用膳,我等回了话便在后头候着,留待主子吩咐。”
原本这般当着主子面教习是极为乱规矩的,只是这事既然是皇帝吩咐下来,又是阿斯兰要求在一旁看着,便正好趁此机会打个样子,教主子们放心罢了。
“是,谢谢哥哥。”
那孩子仍是怯生生的,却冲长安笑了笑。
皇帝看着便笑:“阿努格,你今年多大了?”
“回皇帝陛下的话,奴有十二岁了。”
十二岁啊……皇帝放柔了眉眼,“跟着这个哥哥学些规矩,学好了我再送你些小玩意儿可好?”
“好,谢谢皇帝陛下。”
皇帝正笑,忽而被阿斯兰剜了一眼:“你别打他主意。”
“怎么个打法?”
她惯来在此间事情上不着调,只笑,“你莫非不知,两只脚入了这后宫门来,便只能是皇帝的男人了?更何况你叔父将你们这拢共三十一人送给我当礼物,自然生死荣华都是我说了算。”
“……那也不能打他主意。”
看来他在此事上坚持得很。
“你却想什么去了,这孩子才不过十二,我能打什么主意?”
“……亵玩娈童,你们中原人的市井话本里有的。”
果真如此。
皇帝不由好笑,道,“你知不知道娈童意思呢,我是女人啊。”
她只笑了两声才接着道,“更别说此乃前朝产物,我朝女子当道,早有了律法严禁男子豢养娈童。
便是贵女身边伺候的侍儿,也通常十四五岁通了人事才买入府中教习。
虽近年确有些人家,买个娇美小厮自小养着,待大了便做那为贵女安排的通房小侍,专在成婚前引导贵女通晓男女之事,可这也不过是少数人家。
我既不需所谓通房,也没有那狎玩幼童的癖好。”
谁知被阿斯兰深深看了一眼,显然是不信。
不是,这个真没有。
皇帝年轻时候流连烟花虽多,到底都是把玩成年倌人。
再说,那没训好的幼童,也断没有花楼敢拎出来败了贵女兴致的。
想来眼前这人都没体会过吧。
皇帝但笑不语,只是一副爱信不信神色,并不多做辩解。
好容易阿斯兰用完了宵夜,长安才叫了人进来收拾了,又是长宁带了些人来伺候里头主子更衣。
几个小侍才要去脱了阿斯兰外衣便被挥退了:“不用,我自己来。”
他似乎不太习惯被宫人伺候,自己三两下便解了外袍,只剩下里头的中衣来。
皇帝仍旧是让几个小宫娥去了外头氅衣圆领袍并里头中单才叫了宫人退下去。
虽说是婚仪,那也不过是对阿斯兰的,皇帝今日仍旧是一身便服,戴了一顶小玉冠便罢,面上半点脂粉也无,与寻常入后宫并无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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