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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南馆所有妓子胆寒的唯一所在便是这里,大家跪在一起,周遭空气像是凝固起来,没人敢喘一口大气。
鸨头坐在上面慢悠悠地喝茶,堂中的锦画异常乖顺地跪伏着,平日一个谁也不放在眼里嚣张跋扈的红牌,也只有在鸨头面前才会这般害怕,堂下跪着的妓子们难免有些幸灾乐祸。
巡视了一圈,鸨头也没看见珠碧的影子,冷声道:“珠碧这兔崽子怕也是皮子紧了,这种时候也敢迟到。”
那边便有人影匆匆忙忙跑进来:“哎呀爹爹,珠碧哪儿敢!
实在是今天这客人磨磨蹭蹭搂着奴家半晌不肯走,这才迟了一些,爹爹饶了奴家罢。”
珠碧绕过底下一群妓子,走到鸨头身边去乖顺地伏在他膝边,像主人的宠物犬般拿脸蹭来蹭去。
望向堂下那一丝不挂的黑皮人影,珠碧大约猜出昨夜宴会散去之后发生了甚么,眼底闪过一丝讥笑。
人到齐了,杂役便扛上一只春凳,一只泡满了各式藤鞭和板子的木桶。
鸨头幽幽开口:“锦画,自己和大家伙说说罢,为甚么罚你。”
锦画抬起满脸伤痕肿胀的脸,踯躅半天才答:“贱奴忤逆打伤恩客,奴知错了,爹爹打我罢……”
连珠碧都知道向来清冷高傲的锦画要说出这番话来有多不容易,想来昨夜一定被修理得很惨很惨。
“忤逆恩客出言不逊,当罚五十板;出手打伤恩客情节更加恶劣,当罚藤条一百鞭;致使恩客半道愤然离开并要求退渡夜资,更是南馆头一回,罚你藤条板子各一百;昨夜领罚不规范,待鞭刑后加罚,你服是不服?”
锦画的眼泪簌簌落下,道:“奴心服口服。”
“那好,褪了衣裳趴上去罢。”
锦画踉踉跄跄地爬起来,颤巍巍地去解身上缀满铃铛的衣裳,许是太过羞愤,半天没能解开,被杂役两鞭子抽落,赤条条的身躯暴露出来,羞得锦画当场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面前半人高得春凳又长又窄,凳面一片乌黑,也不知浸了多少妓子的血泪。
锦画才将身子伏上去,不由冷得一缩,杂役将他四肢捆紧,整个人便像待宰的羔羊,无处可逃。
一切准备完毕后,杂役端上来一杯香油命他含着,受刑中不许流出一滴,亦不许吞咽,刑罚结束后倘若吐不出完整一杯,便又是加罚。
第一下板子裹挟着风声狠狠咬到臀上,皮肉深陷下去又弹起来,痛得锦画不住挣扎,呜呜抽噎着,好不可怜。
接二连三的板子落下来,清脆的响声不断回响在大堂上,眼见着那只臀肿胀起来,逐渐变得面目全非,一众妓子都不禁双腿发软,把头垂得更低。
若说前面的五十下板子尚能忍受,那么之后的鞭刑便像抽在熟透了的软柿子上,一鞭下去血花四溅,锦画实在疼得无法忍受,哇啦一口将嘴里的香油吐的一干二净,没有了香油的填堵,再一鞭下来,凄厉的一声呻吟脱口而出,疼到极点的锦画颤抖着嘴唇:“奴知错了,以后再不敢了,爹爹饶了奴这一回罢,求求您……”
堂上的人无动于衷,堂下的妓子有的已经闭上眼睛不敢再看,只有珠碧伏在鸨头膝上,幽幽地注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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