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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没有,专门花钱去搞这种东西。
要不是偷的你哪里来的钱?”
“我给的。”
白牧林说。
母亲只惊奇地看了他一眼,又转回去,“贱货,你骗你哥的钱?”
光线太亮,声音太多,他脑子嗡嗡响。
永不止歇的谩骂,继父半心半意的制止,弟弟对着平板发出专注的乱叫。
这其中最清晰的是谢尔斐在他身后不成声的恐慌抽噎,似乎她的心脏很快就要被碾碎了吐出来。
每一声都像锉刀把他的理智刮去一层。
直到母亲的巴掌举起来,他胸腔中有一团废气终于燃爆了。
“够了,好不好!”
白牧林把她往后一推,回头告诉妹妹,“拿上书包收拾点衣服,等会跟我走。”
然后他把房间门关上。
母亲抽了一口气,“你带她去哪里?”
“我那里。”
他说,“她今年高三了,妈,明年就要考试了。
你这样她学习怎么办?”
“她学习?她要是专心学习哪还会去搞这种鬼东西?”
“你他妈才是在搞什么鬼东西!”
他终于暴怒高喊,“她是你女儿!”
白牧林又推了她肩膀一把,差一点自己也举起巴掌,但母亲吓得愣怔,他也就放下了手。
他头一回在这个女人脸上看到如此多的感情。
愤恨,怨毒,悲伤,脆弱。
解气极了。
他想。
你不相信你儿子是这样一个人,对吧?都是你给的。
继父终于放下保温杯站起来了,“不要耍横啊,这里是我家。”
他沉声说,“你怎么跟你妈说话的,啊?饭别吃了。
今天不说清楚不许走。”
白牧林大声冷笑。
他两步冲进厨房抓出来菜刀,回到谢尔斐门口守着,“拦一下试试。”
“你连你妈都要砍啊,”
母亲刺耳的尖叫穿透他的头骨和整栋楼,“我辛辛苦苦又上班又做饭伺候你们,养你二十多年——”
他一挥手砍在门框上,刚斩过排骨的油腻刀刃在实木板上狠狠留下一道深痕。
“妈,”
白牧林说,“你知不知道我最想砍的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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