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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我,置身在一座纯黑玉石打造的宫殿之中,两人合抱的玉柱撑天,幽红色的纱幔垂地。
玄黑色的光洁地板上能清晰地倒映出我们的影子,在触到地面的那一瞬,沉渊松开了扣住我的手,只是将我猛地一推,浑身乏力的我便就这般跌倒在地。
“第二次来离镜宫,不知凰羽上神今次是何种心情呢?”
沉渊打了一个响指,我便听到宫殿的一角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转头就可以看到一条巨蟒缓缓朝我们这边爬了过来。
我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转头狠狠瞪了沉渊一眼:“你想做什么?”
瞧着沉渊那般阴侧侧的笑容,我心中升起一抹不祥的预感。
“本君只是听魔尊说起,上神身上有他想要的东西,所以本君劳驾君崖帝君将上神请来,想让上神割爱,将魔尊想要的东西给他。”
沉渊一扬手,我背后一凉,一根石柱自我背后升起,柱子上的链条如灵蛇一般绑住我,将我架到了半空。
我便瞧着,那条猩红色的巨蟒缓缓顺着石柱,爬到了我的身上,将我紧紧缠绕,硕大的脑袋停在了我的腰间。
这般景象让我升起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我稍稍一动身子,就能感觉到腰间吐信的巨蟒微微一收,便让我升起一抹窒息之感来。
“他想要,为何不让他自己来取。”
我四下张望,发现这殿中并无他人。
而此时也终是想起了为何觉得这般场景熟悉。
从前在梦中时,我曾梦见过六百年前的场景。
那时的凰羽一袭红衣破落,也是如这般被绑在这大殿之中,那条缠绕在她腰间的巨蟒一口一口将腰上的肉咬下来,伤口却又在被咬之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那便是凰羽第一次落入魔界时候的遭遇,那个时候,凰羽体内的辟天剑第一次被唤醒。
只是,那一次,在凰羽濒临绝境之时,有君崖持剑来救,那个独闯魔宫挡在凰羽跟前,说要护她一生的人,这一次却是做了推手,将我送了进来。
这一瞬间,我着实想感叹,这待遇相差也实在是太大了些。
“这等小事,还不需要魔尊亲自动手,六百年前本君差点得手,这一次,没了那麒麟一族的掺和,想来取起来要容易许多。”
沉渊说着,抬手手腕一转,手中多了一柄银色的匕首,他抬手轻轻拭过锋利的刀刃,“剔其血肉,抽其筋骨,方能斩断魂灵羁绊,强行取出辟天剑灵,不知道,这剔肉削骨之痛,凰羽上神受不受得?”
“你还真是繁缕的一条忠实的走狗。”
我瞧着那刀锋冷光,只觉得心中惧意上涌,只是面上强装镇定,冷笑着说,“想必你一定是继承了你家先祖的遗志,要对那个冒牌的魔尊唯命是从。”
若是算起来,如今这真正的魔尊分明是我体内的那个重幽,繁缕不过是一个镜像冒牌货而已。
“不知你在说什么,不过,如今你是说什么也没用了。”
沉渊并不因为我的话而有何反应,只是冷冷一笑,扬手打了一个响指。
那缠在我的巨蟒仿佛得了命令一般,猛地张开血盆大口,狠狠朝我腰上咬去。
我还不及反应,只觉得腰上剧痛袭来,血肉撕扯的痛袭遍全身,我在诧异中低头,就这么看着那巨蟒将我腰上的一块肉猛地咬了下来,接着将它吞了下去。
殷红的血迸射而出,染了我一身,也染红了那巨蟒的头。
那令人窒息的疼痛让我猛地挣扎,整个人却是被那铁链和巨蟒紧紧束住,动不得分毫。
这般痛楚,我还是第一次体会到。
从前虽说也有受过伤,可是,当时要么是情况紧急,已是顾不得伤,要么就是伤重到直接失去知觉。
如今这般生生忍受撕扯之痛,让我十分难捱。
那巨蟒吃完口中那口肉,低头便又朝着我的腰上咬了一口。
满腔的血气和腥甜之气,腰间的痛感扩散全身,想是过于疼痛,我都觉得自己的感觉有些麻木。
我多盼望自己此刻失去知觉,或是唤醒辟天剑,挣脱了此前的束缚,将这些人一一斩杀。
我甚至希望,此刻重幽自我体内醒来,助我一臂之力。
然而,我所期望的,都没有发生。
疼痛让我越发清醒,我越发挣扎,却发现自己身上的力道越来越小,我甚至连自己的灵力都感应不到半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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