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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致的安静中，原瑢看见对方走过来，垂下眼，指尖搭在他的领口处，一双戴着婚戒的修长手指帮他系领带。

男人指腹隔着一层薄薄衣物散发细微凉意，不过一会儿，细长的领带便在他灵巧的双手下打得完美无缺。

“还有袖扣。”

卓昭慈再度低头，认真地盯着原瑢的手腕。

原瑢沉默，突然觉得，下属的强迫症有些不轻。

他视线落在对方胸前，有一枚麦穗形状的胸针别在质感满满的西服外套上，金黄的宝石在灯光下折射出熠熠生辉的光彩，作为丰收的象征，寓意岁岁平安，生意兴隆。

原瑢心想，真符合对方的风格。

卓昭慈平时不会戴这么亮眼的首饰，从不离身的只有前妻为他留下的那枚婚戒，这说明他现在心情很好。

原瑢有了猜测：“灵矿的买卖有着落了”

卓昭慈大手握着原瑢的手腕，眼睛含着微微笑意，抬眸看了他一眼。

“吴氏最有意向，吴氏长女打电话给我，说愿意拿出市中心的双子星大楼，当做礼物献给您，要求得到二分之一的矿脉数。”

“二分之一”

原瑢想到金融区中心那一栋的高达八十八层的双峰大厦，地理位置极好，若能拿下来，非常方便后续莉莉丝计划的开展。

他有些心动，又蹙了蹙眉。

“太多了。”

“大人放心，”

卓昭慈慢条斯理地替他整理袖口：“这不是最终谈判结果。”

“我已经让人下去准备杀价方案了，另外，胡家，您可能有些遗忘了他们——胡家老家主亲自找到我，说愿意改过自新，将和a大合作的实验室所有权让渡给我们，只希望作为交换，获得四分之一的灵矿使用权。”

使用权而不是所有权，显然知道原瑢不会轻易地将灵矿让渡给他们。

胡家就是之前那个为南宫世家鞍前马后的上流豪门。

原瑢似笑非笑：“还真是能伸能屈，如果没记错的话，他的小孙子，叫胡三的，是被我亲自送到了上面吧。”

受官方调查后，胡三他老爸同样步了他儿子的后尘。

胡家父子俩现在还在大牢里蹲着，受判永久无期徒刑。

“那位老家主，心中没有怨恨吗？”

“大人说笑了。”

卓昭慈整理好原瑢的衣服，直起身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没有胡总和三孙子，胡家老家主还有大孙子和二孙子，两个不懂事的孩子而已，对他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

像他们这种人，感情一向浅薄而自私，哭完两滴泪，很快就收起悲伤，继续为未来做打算。

“他不如你。”

见卓昭慈因这话而停顿住，原瑢意识到失言：“抱歉。”

找补似的说了一句：“我不该拿你们比较。”

他的眷属能干又体贴，短短几个小时就完成他交代的任务，根本不用他多操心，胡家草率的墙头草，怎么配与对方相提并论。

卓昭慈略显讶异地看着原瑢，这是他第一次听他道歉。

他抿了抿唇角，没忍住，泄出一丝温和笑意：“我也是商人，不会介意。

不过最终怎么选择还是要看大人您的想法，除了吴家与胡家最有意向外，还有几户从前保持中立的豪门，他们也愿意出资竞购这笔灵矿的所有权。”

“过几天，大人可能需要和小瑞一起出席一场豪门聚会，聚会形式是在海上举办游艇派对，大人介意吗？”

卓昭慈轻声说。

这种上流权贵之间的合作，很多都是在享乐时达成的，即便觉醒者也免不了俗，需要配合他们的“社交礼节”

。

原瑢虽不耐烦这类应酬，但明白这是必要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