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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罗兴奋的说:“海棠镇从没有这么热闹过,歌舞队只有过年时才会表演,今日我们算是沾到光了。
阿松,你见识过这样的热闹吗?”
阿松摇头,“没有。”
师门人少,师父师娘加上她和几个师兄弟,拢共不过十余人。
过年过节的时候,虽然也有一些表演,不过都是小孩子闹着玩的,哪有这样正规。
镇上的人等到太阳快下山了,都没见到钦差大臣的影子。
绯罗被强烈的日头晒的快要晕倒了,抬起袖子擦掉额角的汗珠,“阿松,你说钦差大臣还来不来了?不是说今日吗?怎么还没到啊?”
阿松又怎会知道,只能说:“再等等吧,若等不到,我们便回去。
我看你的样子快要中暑了。”
“嗯。”
又过了许久,才听见队伍前头的人喊了一声,“钦差大人来了!
钦差大人来了!
大家快列队欢迎!”
刚才还蔫蔫巴巴的人群,霎时仿佛久旱逢甘霖,眼睛都亮了许多。
人头攒动,拼命往前挤,就想一睹钦差大臣的风采。
歌舞队的人立马排好队形,摆好姿势,敲锣打鼓起来。
可远处传来的,是怒不可遏的斥骂声,“都他妈什么玩意儿!
这穷乡僻壤的鬼地方!
坑坑洼洼的石头地,把官爷的车都给硌坏了。”
人们看见队伍前头,是骑在大马上的官兵,凶神恶煞,骂骂咧咧。
他后面,跟着不知绵延多少里的队伍。
队伍里一辆最大的马车,好像被硌坏了轮子。
马是不能再拉着了,便让十几个精壮汉子用粗木棍架在马车上,把它抬着走。
马车里应该还有人,那十几个汉子,不知被天热的还是被肩头的重量压的,憋的脸都发紫。
“你们这都是什么架势?啧啧啧,这就是你们欢迎钦差大臣的排场,丢不丢人呢!
一股穷酸样儿!”
那官兵指着歌舞队,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
队里脸皮子薄的女孩子,禁不住低声哭了起来。
“哭什么哭?实话还不准说了不成?这小破地方,真是不该抱什么期望!
知道钦差大臣是谁吗?是公主的丈夫,当朝的驸马!
这就是你们欢迎他的阵仗?说好的排场呢?排场呢?一群土包子!”
大家只知道有钦差大臣要下来,哪曾想是驸马大人。
县太爷哆哆嗦嗦的上前鞠礼,“不知是驸马大人降临鄙地,下官……下官有失远迎。”
车帘被缓缓掀开,走出来一个臼头深目,尖嘴猴腮却身着锦服的男子。
他当众提了提裤子,环视众人一圈,轻哼一声,嘴角裂开一个嘲弄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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