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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从今往后便是会被拘在王府里娇养着,没成想今日早朝竟同萧璨一同来了。
“王爷…裴中丞今日竟也来了。”
殷太师是头一个迎过去的,不过寅时外面天还黑着,近前了才能看清人,只是面上细微神情还是容易错过的。
萧璨不着痕迹往前进了半步,他人虽年轻,却生得高大挺拔,这一点倒是随了先褚王。
殷绰虽然位极人臣,可面对这位王爷,还是要做出些恭敬姿态来的,便躬着身,瞧着比萧璨矮了不少,也半点没有当朝太师的气焰,像是…真有些怕了这位雍王的样子。
萧璨眼瞧着殷绰行径,也不惯着,抬手客气地托了对方一把,笑着道:“对不住,本王冬日困乏方才过来时还迷糊着,竟没瞧见太师。
太师是皇兄倚重的老臣,少时又曾为皇兄和本王讲学多年,本王自然是敬重的。
从前皇兄便没说要太师守这些繁文缛节的,今日本王又怎么当得起太师在宫门外这一拜。
若是皇兄听到这事误会了,本王怕是要挨一顿训斥的,所以…太师快别如此!”
“王爷尊师重道,可臣不敢居功,您是陛下胞弟,君臣尊卑自然不能乱。”
殷绰抬眸对上萧璨微笑的脸,面前人一如往常那般没心没肺地笑,可殷绰素来疑他,此刻只觉得萧璨是故意戳破的。
冬日外面天还昏暗着,殷绰特意带人迎上去,其他等待宫门开的官员离得远便只能依稀看到殷太师行礼,说了什么却听不太清。
偏萧璨最不注重脸面这类的,提及与天子的手足情更是说些家常的玩笑话。
旁人见状,与其说是当朝太师也畏惧他,不如说是雍王被娇惯得有些憨直,全然没瞧出来自己是被算计了。
萧璨当然是故意的。
所以等他那一嗓子惹来百官议论后,便干脆地放开手,只冲着殷绰笑了笑,什么都没有多说。
扭头同身边瞧了全程的裴玉戈温声道:“玉哥,时辰不早了,我们一同过去罢。”
裴玉戈应了,却没有立刻抬步子跟上萧璨,而是刻意侧身抬手请太师先行,算是替萧璨圆了方才这出戏码。
而且在朝只论官职,他一个四品御史中丞可比殷绰这个一品太师低好几阶,若是没心没肺地跟上萧璨,那才是白费了对方的设计。
殷绰落在裴玉戈面上的目光深邃,裴玉戈一直是温燕燕一派的人,与太师明面上虽无矛盾,可朝中都知道从前的御史大夫与太师政见不合。
殷绰不可能相信裴玉戈对自己毫无怀疑,裴玉戈也刻意遮掩这一点,刚刚好冒个尖提醒殷绰一下才更符合他素日为人。
待裴玉戈走近了些,人能看清了,周遭立时有数人无法收回落在裴玉戈脸上的视线。
那张倾国倾城的容颜无论瞧多少遍都令人难以挪开眼。
与大婚时的病弱不同,如今的裴玉戈气色已好转了不少,偏今日他身着四品朱红官服,长发束起都拢在乌纱官帽之下,清冷神色却遮不住那如画眉目。
意识到有人定定瞧着自己时,凤眸一抬,更是像勾走了人的魂魄一般。
颇有一种,只惊鸿一瞥便令百花失去颜色的惊艳。
身旁同为四品的通政司右参议更是眼睛看得都直了,直到手臂被前面转过身的上峰左通政碰了一下。
那人抬头,越过自动分开的文官队列,正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
“陈参议可瞧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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