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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征仔细端详着解嶙的脸,喉咙仿佛已经被梗住了,他艰难地做了几个吞咽的动作,才沙哑道:“我……我说不出来……”
解嶙皱眉思索,一瞬间便想通了关窍,有天道的一双眼睛在盯着,本来天征所做之事就是逆天道而行,更何况是说出遥远九千年后的真相。
“既然如此,你也并未洗清嫌疑,我只能向我自己证明你曾救我一命,可我渡劫失败的原因,”
解嶙看向他,“你知道吗?”
天征徒劳地张嘴,刚要吐出那两个藏在他心胸之中许久的两个字,万里晴空骤然变色,沙尘漫天,狂卷而起,一时之间飞沙走石,风仿佛都带了利刃,而高空的浓云之中,竟隐隐有了雷声。
两人均看不清彼此,黄沙似乎都裹上了一层浓烈的血色。
天征忽然脸色变得难看,扼住咽喉,弯下腰,极为难耐一样,竟还呕出了一口血。
解嶙头发被吹乱了,他将头发别的耳后,露出一片白皙的颈子,轻轻抚着天征的脊背,道:“我知道了,别说了。”
天征擦拭着嘴角的血丝,沉默地看着解嶙。
他一旦没了说出那些字眼的念头,天空骤晴,风暴散去,唯有地面沟壑纵横,证明刚才那一场疯狂的灾难确实存在。
解嶙声音轻轻地:“对不起。”
天征当然知道解嶙在试探自己,试探是不是真的如自己所说那样,受到天道制约。
也在看自己,有没有对他说谎。
天征一点都不觉得解嶙需要对自己道歉,他调整好状态,又掐了个清净决洗掉衣襟上的尘土与血,才道:“不用的。”
解嶙轻笑一声,手心朝上,向他伸过去。
天征看着解嶙的动作,疑惑地看他。
解嶙:“别装傻,万象拿出来。”
天征不情不愿地从纳物袋里掏出一柄银白的长剑,面无表情地递给解嶙。
但随便拉一个路人过来,都能看出来他非常不高兴。
解嶙知道天征心里怄气,摩挲着剑柄,抬眸看他:“万象是主杀之剑,可沾血腥,你是主生之器,用你造太多杀孽的话……”
天征看着解嶙,静待他说出下半句。
解嶙诚心气他,意味深长地一笑,转身,朝着黄沙之上一轮血红落日缓缓走去。
他将万象插入身后背着的剑鞘里,走了几步,又侧身,黑衣黑发将他衬得白如冰雪,他远远地朝天征一扬下巴:“走了,找玄卫去。”
天征落后老远,只看得见无边无际的黄沙,热气散尽蒸腾向上,浑圆落日在那人身上镀着一层金,那一瞬间,他心如止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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