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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靖翻身下马,手掌轻抚着那水滑柔顺的皮毛,笑道:“你这奴才旁处好不好不论,这眼光是绝等的好。”
“那自然是在圣上身边待久了,耳濡目染下,奴才这粗拙的双眼方受了点化。”
冯保边小跑跟着,边道:“到底是圣上是受上天眷顾之人,头一天行猎就轻易打着这难得一遇的火狐狸。”
“也着实是运气了。”
他也没料到刚一出行就能遇到这般上等的货色。
在见到那般耀目红色的第一眼,他脑中就只有一个念头,这皮子极适合她。
“对了,贵妃呢?”
“娘娘兴致好着呢,上午时候去林里打了两只山鸡,晌午过后就去采摘野果野菜去了。
这会还在外头挖野菜呢。”
朱靖忍俊不禁:“她挖野菜?她认识吗?”
冯保放好长弓,就上前给卸下那身沾了斑斑血迹的黑金铠甲。
“圣上可别小瞧娘娘,娘娘挖的野菜奴才也瞧见了,可不带差的呢。”
朱靖手解着领口,掀眸,“有你这话,朕就等着看今晚那山鸡炖野菜是何等成色。
可别让朕瞧见了里头有青草,否则有你这奴才吃草的时候。”
冯保苦笑说:“那奴才待会也得跟着圣上一道瞧瞧娘娘去。”
朱靖玩笑道了声:“就不许你去,在这好好待着。”
铠甲下的绸衣尽是粘腻的汗,朱靖吩咐了声上水,冯保就忙招呼人将浴桶赶紧搬进帐中。
“对了圣上,今个还有一事向您禀告。”
“何事?”
冯保遂赶紧趁着对方心情好时,避重就轻的将贵妃娘娘的马撞了马侍郎的事说了出来。
他已经很斟酌着词句,已经尽量将此间事描述成一个偶然的意外事件,可对方解腰间系带的手却在这一瞬停住了,余光瞥见对方面色的神色也淡了几分笑意。
“贵妃下马专程看他了?”
“娘娘也不是专程,主要是突然撞了人,心慌着怕将人撞坏了。”
冯保眼皮咯噔一跳,又忙道:“听人说,娘娘都没认出那是谁来。”
朱靖淡淡唔了声,褪下寝衣,抬腿跨进浴桶里。
此时天色渐晚,娴妃在这会走进了庄妃的帐篷里。
在听完娴妃的来意后,庄妃当即警惕起来,第一反应是对方想要坑她。
“既然是你瞧了真切了,那你就去跟圣上说啊,拉我一道干什么。”
“一人言轻势弱,若你我二人同去说,圣上也许会重视几分。”
庄妃撇嘴,还不是怕贵妃娘娘秋后算账,非再拉一个人共担贵妃怒火。
“可是就那么点事,捕风捉影的,圣上罚也罚不到贵妃哪去。
惹了贵妃,咱们一个别想落好。”
“又不是诬陷贵妃无中生有,只是对圣上道出实情而已,毕竟那些奴才怕担事,必定是避重就轻的回禀。”
娴妃看她,“扳倒贵妃自是不可能的,但也许能让圣上起些芥蒂,稍稍削减些对贵妃的盛宠。”
说着,娴妃看向了庄妃这里,那桌案上搁置的尚未来的及收放的皮子,“圣上专程给贵妃打了件火狐狸皮子,皮毛水滑,听说难得一遇。
大概在圣上眼里,只有贵妃配用最好的,咱这些后妃们只配用她挑剩下来的吧。”
又道,“倘若贵妃将来有了皇嗣,那你我二人也不必争了,大皇子二皇子只需乖顺让路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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