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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吃过晚饭后,我急匆匆赶往丹丹家。
坦率地说,我对去她家是比较心虚的,由于门户的差别和我的自卑,还有她爸妈的未知态度,我担心被人耻笑为“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
但这次不同,我急切想了解丹丹究竟是什么原因,突然变得如此冷漠?心里满满的问号使我无暇顾及胆怯。
到了丹丹家门口,是她妹妹开的门,丹丹的爸妈在客厅看电视。
我是取义了,原话不是这样说的……”
不等我开口说完,丹丹机关炮似地接着发火:“你不用解释了!
她和我妹妹是商校的同班同学,这些都是她和我妹妹聊天时说的。
肖琴对你宿舍里的物品摆放,都描述得清清楚楚,包括床上的东西。
看样子,你们的关系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哼!
还一直瞒着我,你走吧!
我们不要再有联系了。”
丹丹随即拉开了房门,我的脚刚迈出去,后面又是“砰咚”
一声巨响,房门重重地关门了。
我狼狈地逃离了丹丹家,甚至都没顾得上和她爸妈打个招呼。
说实话,我当时恨不得马上去找肖琴,狠狠扇这个小丫头片子两巴掌。
然而,冷静下来再想想,偶遇肖琴而造成现在的结局,这或许是命中注定,以丹丹眼里容不得半粒沙子的性格,她不会耐心听我解释和轻易收回她自己所说的话。
事已至此,我只有接受,让时间去澄清事实吧。
三十六叶老师带来了好消息,通过她爸的战友关系找到了迁转城镇户口的门路,不过对方手里的指标不是轻易给的,要另加额外的手续费。
何老师催促我迅速办理,我说能否缓缓?手里虽有一点工资积蓄和两笔广告业务提成的钱,但还不够,我又不好意思找我大哥大嫂开口借钱,想再积攒两个月的工资后办理。
何老师说,地方政策说不准的,万一又变了呢?何老师主动借钱帮我凑齐了费用,并嘱托叶老师赶紧找人办理。
随后几天,填了几张表,洪台长安排盖章和出具单位证明。
大概一周多的时间,我的城镇户口本拿到手了。
在单位的卫生间里,我手捧着这个薄薄的本子,不断地正反翻看,感慨万千,走进城镇,成为有户口的城市人,真不容易!
就这几页纸片把多少人阻隔在城市的边沿,我想起了在通镇与我同考播音员的那些衣衫陈旧、指甲缝里还残留着泥土的农村男女孩子,以及他们那种渴求命运眷顾的眼神……多年的努力赶不上政策的瞬间变化,我欲哭无门的时候,旁边的窗户轻轻打开了。
这是时代的进步,也是我的运气。
更难得的是,我的户口问题刚解决,洪台长马上找来了郑主任,请他帮忙解决我的事业单位编制指标问题。
当着我的面,洪台长对郑主任说:“小刘是我们台正式聘用的男播音员,但他的身份还不是事业单位的正式编制,这个问题不解决,对台里的工作和他个人今后的发展都会有影响,你认识的领导多,能否想想办法帮他解决?这也算是我个人对你的托付。”
郑主任属于市里的“下放”
干部,说话比较随意,他“呵呵”
笑说:“领导是把小刘当干儿子了吧?还操这个心,不过,既然您已经开了口,那我就去想想办法,市劳动人事局分管这个事的副局长,是我家老头原来的下属,问题应该不大。
可是光有台里的申请报告恐怕不行,最好还要有广电局和宣传部的批示意见。”
洪台长说:“台里为小刘的事情曾经向上面打过申请报告,市局和宣传部都签署过明确的意见,现在还具备了更充分的条件,他的户口问题自己解决了,大专文凭也有了,剩下就是单纯解决编制指标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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