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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煜视线直接扫到都官从事赵重阳,赵重阳上前禀道:“司隶台跟京兆尹是同时赶到存尸地,怎能算抢?”
其实是京兆尹先到一步,只不过,京兆尹那些衙役一看那残缺不全的尸体都没敢上前,凭空让后来的司隶台捡了漏。
但这种丢脸的事赵诚可不会说,而是义正言辞地要人。
刘煜也不多话,只道:“老规矩?”
赵诚信心十足,“好!”
什么是老规矩?
老规矩就是谁先找到案件关键线索案子便归谁。
能最快从尸体上找到相关线索的,自然是仵作。
“赵大人真要比吗?京兆尹的仵作可没赢过。”
“这次,却未必。”
赵诚头颅一扬,大手一挥,两个仵作上前见礼。
刘煜一扫,视线落在那个白净瘦弱的少年身上,这小身板,略熟啊。
画骨师(修)
可那小仵作眼观鼻鼻观心,眼神定定,丝毫破绽也未露出。
刘煜凤眼眯了眯,身长、脑袋、纤细的手脚,和露出的一截嫩脖子,衣服虽然宽大,但并不能掩饰他不盈一握的腰身。
再看喉结,平滑如玉,无明显起伏,这分明是个女子,即便她胸怀比男人还坦荡。
再目测了一下那双脚的尺寸,相对于女子,这双脚大得有些过分,自然不可能像昨日踩自己那只小脚一样纤细。
打量完,刘煜这才将视线重新落回那张白净的脸上,便见得对方正晾着一口小白牙冲他笑得那叫一个憨态可掬,仿佛对他的打量很是期待和受宠若惊。
视线相触,刘煜感觉有一只小蚂蚁张牙舞爪地向自己扑过来,懒懒撇开眼,冲赵诚道:“去义堂。
“
义堂是各个衙门存放未检或需复检的尸体的地方,甫一进门,众人便被那股酸腐味儿熏得皱眉捂鼻,然而在刘煜的眼角余光锁定范围内,那个小仵作依然在脉脉看着他,那双不合称的大脚嘭地一声踢到门槛,赵重阳像拎鸡仔一样提住她领子才没让人摔倒。
“你行吗?才进门就被吓软了腿,后面尸体抬出来,可别吓晕过去。”
他很能理解京兆尹比一次输一次的心焦,可仵作换了一个又一个,不能一个比一个不靠谱啊,就这样柔弱的,吓晕了事小,一不小心吓得一命呜呼,可别说是司隶台草菅人命。
小仵作默默地将他的爪子从她的后脖子处扒下来,面无表情地说道:“大人多虑,尸体哪有活人可怕?何况,即便是尸体,也保存着生前美好一面,只是很多人不会发现罢了。”
说罢,还挺了挺坦荡的胸怀,骄傲地往前走去。
赵重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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