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旬离愣住了,半响没有回过神来,这双充满仇恨的眼睛,让他觉得…小命堪忧!
!
!
要不?
直接把人杀了?这样他便不用担心后怕。
可这个念头刚起,旬离自己都被吓了一跳,额头顷刻冷汗涔涔,他在想什么?他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合法公民,居然在想着对一个十七岁的孩子下手?
正当旬离六神无主时,一只冷冰冰的手攥住了他的手腕,少年暗哑的嗓音无半点暖意:“师尊,今日你若放过我,来日,我必百倍偿还…”
旬离还未反应过来,颜仓溟的身子就重重的倒在了床榻之上,唇角溢出了鲜血。
再来不及想其他,旬离立刻盘腿坐下,把颜仓溟扶了起来,寻着脑海里的记忆,用自己的灵力替颜仓溟疗伤。
宋河带着药老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五弟,你不要命了?!”
宋河恼怒不已。
旬离没有睁开眼,却说了一句:“他是我的弟子。”
宋河诧异的瞪大了双眼,气得手指都有些颤抖:“这兔崽子有多歹毒你不是不知道,怎么如今是伤了脑子?反而对这白眼狼好了?”
旬离脸色有几分惨白,身子也有些摇摇欲坠,嗓音微哑:“师兄,从前是我欠他。”
人他肯定没法下手杀的,记忆他也理全了,知道旬离是因为什么而不待见颜仓溟。
魔族的确十恶不赦,可颜仓溟如今还未成魔,他还来得及渡他成佛。
只要颜仓溟日后有所为,并且心存善意,他就能躲过这一劫,说不定还能找到回二十一世纪的路,毕竟这个以武相搏的世界,不是他这个合法公民能待的。
旬离心里自有一番思量。
宋河顿时愣住,这不是他记忆中的旬离。
旁人不知,他却是最知道,旬离的生母被魔族所杀,一身最恨魔族。
颜仓溟乃魔种出生,收他为徒,便是为了日日夜夜的折磨,如今怎会说出这番话?!
“五弟,你当真想好了?真想救这白眼狼?”
宋河虽不解,可旬离做事向来有自己的分寸,他若执意要救,他也不好阻拦。
旬离重重的点头:“师兄,我知你的顾虑,师弟自会有分寸。”
宋河这才无奈的摇头,把药老留下,自己转身离开。
有了药老在一旁的协助,旬离自然事半功倍,而他俩的话,也一字不落的全被颜仓溟听了去。
无人看到,他唇角勾起的那抹摄人心魄的冷笑。
翌日。
当第一缕刺眼的阳光透过纱窗照耀在白色金丝蚕丝被上,颜仓溟那双如黑耀宝石般深邃的眸子落在了趴在床边的那个人身上。
颜仓溟夜里一直高烧不断,浑身发烫,旬离不敢离开半步,便一直守着,到了后半夜,便将就的趴在床边睡着了。
仍旧是一袭白衣,衬得旬离越发肤如凝脂。
旬离的五官生得柔和好看,唇瓣薄厚都很适中,安静的趴在那,俨然是一个活脱脱的睡美人。
可颜仓溟只看了两眼就移开了目光,眼里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厌恶:“娘炮!”
颜仓溟从来不信旬离会对他好,他始终相信,旬离对他做的每一件事,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在为了后面折磨他而做铺垫。
唇瓣有些泛白,颜仓溟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挣扎着想要起身。
可他无论怎么努力,也支楞不起身子,浑身上下都在疼,缠绕的纱布渗出了鲜血,丹田处…没有半点灵力波动。
颜仓溟慌了,脸色更加透明,一次次的努力,顷刻便大汗淋漓,可一次次都没有任何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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