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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欢的心思却不这般,他望着无花,见她的神色淡得很,心下大概知道了是何缘由。
如果说白日里无花的反常容欢尚且捉摸不透,那么现下她的刻意疏远便十足明显了。
其实不仅容欢,离得近的包乐乐和玉辂都感受到了,唯有没心没肺的容景兰还在同豆豆似小孩子似的玩闹,没怎么管他们这处。
包乐乐一整个下午都在百味馐指导容欢如何讨好心上人,觉得此时正好是容欢表现的机会,便一个劲地在旁边对他使眼色,希望他不要辜负请她的碳烤小羊排。
此举落在无花眼里却会错了意。
她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对容欢道:“我先回小院。”
便起身与他错开,不由分说地出了屋子,任由食盒搁置在桌上。
离开时的衣角带起一阵凉风,掠过角落花瓶里一支孤零零的秋菊,散落了几片菊瓣儿。
而容欢也像懵了似的,哑然立在原地,视线落在无花刚坐的位置,迟迟未反应过来。
包乐乐上前来拍他,恨他的不成钢:“你怎么就不追上去?我下午怎么教你的?”
玉辂亦觉得包乐乐质问得在理。
容欢这才抬起眼来,望了望无花离去的方向和满院的灯笼。
墨得如同夜色般的眸子不知何时映上了几许寂色,他动了动唇,欲言又止,终是叹息道:“罢了。”
声音低微得几乎融入夜风里。
除去之前三年,玉辂再少见自家主人如此状态,此时不由得一愣。
而包乐乐亦是。
容欢却不咸不淡收了食盒,像无事发生般地提着出了厅,往方才无花离开的方向而去。
早先因爷爷提起了结亲一事,她便表现得不高兴,后来五次三番,不过是她不愿意留在容家,不愿意……装他的心上人罢了。
容欢轻叩无花的房门,里头未点灯,也无任何声息,他不确认无花是否歇下了。
整个院子亦安静得很,白白原本在老树下歇息,此时闻得容欢回来,一只虎眼半睁开瞄了一眼,见容欢寻的不是它,便又恹恹地重新阖上眼皮。
手里的食盒渐渐凉了下去,他的心也逐渐凉了下去。
是他逼得太紧了罢,她的心思本就不在他这处,想要离开也是应当的。
可他也太低估了她的无情,几次三番将他忘干净,连对他连半分情分也无。
容欢的眸色深沉得厉害,默立在无花的房门前好半响,廊檐下笔直的身影清寂而修长。
辟芷山庄暗处蛰伏了诸多高手,无花越过几处院子,觉得像是有人特意吩咐过,这些人仅仅在暗中守着,却不干涉她的行踪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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