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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庄上的老管家已经回了公主府,府里一个管事的都没有,便任由女郎们在公厅等候。
可眼瞧着天都快黑了,主人家还是没有回来的意思。
这世族一方因有谢安渠这柄凶器震着倒也没出多大骚动,反倒是清贵聚首纳兰明娴焦虑了:“孔姐姐,他们怎么还未归来。”
纳兰明娴的姨母嫁到了孔家,是孔子苏三叔的妻子,与孔子苏勉强算得上是姊妹但是隔的远,平日里倒也互称姐姐妹妹。
但自己姨母的亲女儿与她却不多亲密。
孔子苏只是笑着拍了拍纳兰的手,她身后一眉色极淡的女郎细语:“姐姐不必太过担忧,先前我等要离去时,世女不准,遣我等在此等候,想必是要为此事找个说辞。
那方有世女坐阵,两位贵人多半不会再生事端。”
纳兰看似被安抚住了,朝女子笑了笑,可她袖下的柔荑依旧未放松。
直到看见施祁一脸煞气的入了厅,她才松弛下来。
施祁阴鸷着扫遍众女,在瞧见纳兰时稍作停顿又很快流转,致使有心人外无別各察觉。
他隐含怒气与杀意道:“今日之事,若本侯日后在何处听了话茬,在坐的各位就别怪施祁权势压人!”
话音刚落,孔子苏带着笑给施祁台阶:“小侯爷严重了,不过是兄妹间的打闹,又有谁会当真呢?”
孔子苏母家生了三个女儿,一个嫁到了孔家,一个嫁到了施家,一个嫁到了褚家。
而这些女儿家又生子生女,嫁了别的世家子,娶了别家清贵女。
盘中错乱的关系理也理不清,说也说不通,与施祁也算带点极淡的亲。
施祁瞟了一眼孔子苏,算是接受了清贵示好,转而看向阮白尔等人。
一声冷笑从坐着的尤耀口中发出,只见她玉手轻托脸颊嘲讽道:“权势压人?不知无权无势的小侯爷拿什么权势压人?”
说着眨了眨眼哦了一声:“妾知晓了,是长公主的权圣主的势?是了,毕竟圣主还是小侯爷的伯伯呢。
这要是嫡亲的,小侯爷怕是更了不得了!”
太后育有两子,长公主幼时丧母,曾寄养在太后跟前,但那时已经记事。
加上又是先帝长女更受宠些,难免有些娇惯,与当今闹得并不愉快,所以也不太给元帝找事,一般都是有事直接自己压了。
尤耀敢这么说话,就是因为她爷爷她爹都有从龙之功,是元帝面前比较宠信的臣子。
施祁对自己看得清,明白自己狂妄的资本就是长公主,所以他并不与尤耀说话,只把目光对准阮白尔等人,当着尤耀是空气。
阮白尔当然知道施祁的心思,但她却不想给施祁这份脸,不然早在尤耀开口前就阻拦了。
要说权势,在场哪位无权势?倒是可惜元笑多管闲事,若是那一刀下去,正好就能刺中施祁脏器,自相残杀的戏码不论看了几番都是她的最爱。
既能教训这疯子又能教训让她吃瘪的长公主,可惜她算准武女想结识权贵心思,备了精美短匕推向元泉泉,甚至元泉泉必怒的纠纷都齐全了。
想想看施祁命丧西庄,士族权贵皆在此亲眼目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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