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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昇喉咙咕咚一声,声音有些发虚:“怎么溅到的?”
撩起书页的手指停了,抚刀尖一样抚过那张薄页:“杀人的时候溅到的。”
“杀……”
被噩梦吓了半晌的段昇一口气没喘上来,把自己噎得翻白眼险些晕死过去。
他霍然站起,手指抖动,只恨自己怎么没干脆晕死过去,“杀、杀……”
到底不敢把那两个字说出来,段昇身上起一层寒毛又出一层冷汗,无头苍蝇一样在屋里乱转几圈,差点把地板剁碎。
他在心里写好了谢罪状,又写好了墓志铭,想他大好年华尚未来得及开始,就要……
忽然之间,就听窗边人一声轻笑,笑声里满是愉悦:“这你也信?”
这句话止住了段昇的脚步,他脑海中那把断头的铡刀悬在了头顶毫尺处,冰得他眼冒金花,劫后余生。
踉跄跑到虞兰时面前,看他面色平静自然,确实不像是杀人之后的模样,段昇险些哭出声:“表哥你可放过我罢,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胡话,你究竟是哪里沾到的血,真有人告发,轻重就要吃官司的!
你先告诉我,咱们好歹能做些准备……”
闻言虞兰时觑他一眼:“路上有人杀猪,我路过的时候不小心溅到的。”
“杀猪?”
段昇傻眼,“怎么会有人在大街上杀猪,还挑了个举城狂欢的时候?这……”
怎么想怎么不可能……
“那不然呢?”
虞兰时好整以暇地,“难不成真是我在杀人时候溅到的?”
“那不行那不行。”
段昇连连摆手,一锤定音,“肯定就是杀猪的时候溅到的,一定是!
表哥我信你!”
糟心事翻过,其他的比起来都是通心舒畅,段昇乐滋滋地连饮几杯茶,把那些惊魂惊心的通通抛去脑后,说起另一件事。
“罗孜,就是昨天见的那位罗世子,表哥你记得吗?”
段昇道,“他给我俩下了后两日宴会的请帖。”
虞兰时直接说:“不去。”
段昇早有预感地啧啧两声,不甚在意:“确实不必要去,明里暗里的谁不知道这是场鸿门宴,是罗孜那小子得罪了贵人被他爹逼着摆的。
偏偏他还不知悔改,要在宴上再搞些什么腌臜,让那个什么什么……定栾王,对,定栾王下不来台。
我们不去也好,省得惹一身臊,待我想个理由推——”
长篇大论未说完,被虞兰时看来的目光唬住,支吾结舌。
翻在手里的书页如刀尖般戳进指腹,虞兰时定定看着他:“你刚才说什么?”
白雪意
薛陵川对于付书玉的纠缠,已到了她再无法忍受的时候。
非是厚颜无耻的纠缠跟随,而是明面有人或底下偶遇时,他总拿一双愁绪千重的多情目将她凝住。
间或低低唤一声“书玉”
,再一句“你当真忍心你我多年情谊,就此付诸东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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