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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赴看着他越大越小孩的模样,不由失笑,眼见不远处少年捧茶走来,便笑问一句,“阿言,你觉得那孩子可有什么变化?”
薛信拧眉打断,“你问斯言做什么?他和那孩子认都不认识,能知道什么?”
林斯言便适时地闭上嘴,只端着茶托向二人走去,至二人跟前,他略一低头,声音似泉水一般清冽,“先生,茶好了。”
“阿言如今这茶是泡得越来越好了。”
袁赴接过茶,笑着感慨。
薛信看到自己这个得意弟子,平日那张沉郁的脸上也不禁化开一抹笑,他也接过茶盏,还招呼林斯言,“你也坐。”
林斯言却拒绝了,“不了,学生还要回去温习,就不打扰两位先生说话了。”
他已在二月童试中夺得头魁,如今虽然还在书院,却是已经在为日后的乡试做准备,袁、薛二人也不想耽搁他,自是点了头。
林斯言便又朝两人颌首一礼才往外走。
走得远了还能听到身后两位先生的谈话声,大多还是在说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谢二公子。
其实先前薛先生有一句话说的倒也不是那么正确,他和那位谢二公子虽然谈不上认识,但也是有几面之缘的,其中让他印象最深刻的便是那次——陈忠背着包袱灰头土脸从书院离开。
他大概查出来是他起的头便在他散学的时候在巷子里堵住了他。
陈忠是早有准备,手里拿着木棍,又仗着天黑,巷子无人更是肆无忌惮,他倒也不至于害怕,区区一个陈忠还不至于让他如何,只是觉得有些烦,他还要去药铺给阿娘买药,回去晚了,阿娘又得担心,正想着把手中的书放到一旁,就听到墙上传来一道不耐烦的声音。
“吵死了。”
少年声音冷冽,他和陈忠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那是个冬日,天黑的格外早,头顶星河满天,月亮也从云层出来,而那穿着白衣的少年就在他们的注视下握着酒壶从墙上一跃而下,寒风掀起他的衣摆,他像是刚被吵醒,睡眼惺忪的一双眼沉得不行,脸上更是布满着寒霜和烦躁。
林斯言那会还没认出他,倒是陈忠战战兢兢喊了人一声,“二,二公子?”
他这才认出他就是那位谢家二公子。
满雍州能得这么一声称呼的也就安北侯府那一位了,林斯言与他虽然同在一间书院却未见过他,那日瞧见也只是看了一眼便事不关己地收回了目光,心里倒是想着这大概是不需要自己出手了。
果然——下一刻,少年就把陈忠踢倒在地。
“就是你吵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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