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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刚刚送走他的儿子,姜汾现在对闻行的感情很复杂,甚至多了一些烦闷,她无法想象闻行如今是真的回来了。
可是,为什么会那么快呢?
姜汾快速冷静下来,问吉吉:“已经到了京城吗?”
吉吉点点头,说道:“听说今早拜见了圣上,领了军功,根本没休息就回侯府了。”
听明白了吉吉的叙述,姜汾迅速做出反应,派一众人到侯府门口站成队列,迎接忠勇侯。
但是,姜汾自己却不为所动,坐在桌子旁,又一茬没一茬地喝着茶,并嘱咐吉吉:“老爷回来了,你们先闹两声,让我知道个信,我身子不适,先在这里坐一下。”
吉吉嘴上说着明白便出去了。
良久,屋外始终没有动静,姜汾正准备站起身来走出去看看,便听见玉蕤轩屋门来回摇晃的声音。
紧接着,大门突然“砰——”
的一声关上了,姜汾有些慌张,想要去把窗户打开,却发现窗户也从外面被关死了。
知道自己的房间里肯定有人,姜汾咬着自己的下嘴唇,眼神中明暗忽闪,待到终于看到屏风后有一个黑影闪过,姜汾才大着胆子喊了一声:“闻行?”
黑影根本没有动静,姜汾想到自己在家给他收拾了好几个月的烂摊子,帮他养儿子,等他回来之后,还要把他当成如来佛祖一般敬仰起来。
瞬间,一股无法平复的郁闷压抑着姜汾,她拔下自己头上最锋利的金钗,想也不想地朝屏风后甩去。
屏风后的人紧急一避,姜汾趁机绕到屏风后面,还没有看清人影,便发现那人要逃跑,于是脚一用力,把屏风踹倒了。
一个玉树临风的人终于从暗处被拉到了面前,午日的刺眼阳光透过黄蒙蒙的窗纸,却显得十分柔和,衬得眼前这个人分外迷人。
姜汾盯着他笑逐颜开的双眸,嘴上扯出一抹嘲讽的微笑,然后说道:“你倒也是会四处留情的人,许久不见,我未见你,却见到了你的儿子。”
自从早上面见了圣上,闻行早早地换上了常服,此刻他衣着宽松大袍,因为如今时节还有些微寒,便在外面加了件披风,显得十分衬他的身姿。
闻行听了她的话,先是不解,然后瞬间懂得了她在说什么,旋即问她:“你把恒暄带到侯府了?”
“对,我让他去了学堂。”
姜汾对上闻行的目光,会心一笑,道:
“你也真是的,把孩子养在外面,孩子不会说话,我派人过去找到他的时候,他一个人躲在角落里不肯出来,不知道受了多大的苦。”
谁料,闻行的注意力根本不在林恒暄上,他反复咀嚼姜汾话中的意味,然后问道:“你难道一点都不在意?”
或许好几天前,那时候刚找到林恒暄时,她是会介意的,但现在她都看开了,觉得自己只需要完成了任务,就会回到现代,而那时,她就会觉得这一切都是浮云了。
所以,她义正言辞地回答:“我是你的正妻,这是我应有的容人的肚量。”
原本,闻行见着姜汾一直是笑着的,或者说,他的脸上很少不带笑,可现在,他脸上平凡多了许多的阴云,更多的是烦闷和不悦。
闻行很少把负面情绪挂在脸上,这让姜汾有些拿捏不住,偷偷地离他远了一点,然后说:“我做的这些不对吗?”
“对。”
闻行几乎是咬牙切齿了,他看着一脸无辜的姜汾,心中有气无处释放,道:“真是侯府名门的正妻才会做出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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