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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恬一脸正色地摇摇头,“不是,那天是阿澈指的你。”
在白到几近透明的瓷器小碟子里,精巧可爱的提拉米苏已经完全失去了原有的形状,粘稠软烂得像是亚马逊热带雨林里的沼泽地。
席朵一口也没吃,只闻了闻朗姆酒的气味,头脑就犹如高原缺氧般闷痛不已。
op01no35光影斑驳
餐桌下方的地面上,两三个易拉罐歪七扭八地斜着。
厨房的水槽里,还有那天没来得及清洗的餐具。
沙发上堆着两个毛绒玩具,是那天她打何澈的时候随手扔在那的。
其中一只小熊面朝下,屁股朝上地趴在那,那姿势看上去和何澈等着她上药时的差不多。
这几天,但凡睁开眼就往锦绣公馆跑,家务活已经堆积如山。
席朵放下帆布包,走到厨房带上围裙,准备先处理一下水槽里的脏碗。
水龙头里“哗啦啦”
的水流倾泻而下,像是要冲刷掉什么罪孽似的。
拿起洗碗棉的手却僵在水流边怎么都下不去,恍恍惚惚,已经不知过去了多久。
脑中一片混乱,下午时安恬对她说过的话反复浮现在耳边。
眼眶忽地一阵湿热,又滚又烫的水珠顺着眼尾悄然滑落。
也好,只要再把水龙头拧大一点,水声就可以把她的委屈都掩盖,包括那并不属于她的肮脏的妄想,也应该随着蓬勃的水流被一并冲走。
人就是这样,总是自以为是。
坚强也好,勇敢也罢。
连同心底的一些小确幸,全都是虚无的。
哭得久了,眼底阵阵酸胀,口鼻都像是被人捂住了一半,喘不上气。
站累了就蹲着,蹲累了就坐在地上。
抽泣的声音到底没有大过水声,只是哭多了,眼泪也快干了,手脚都麻木到几乎没有知觉。
自始至终,何澈都只是在提醒她的身份,和他们之间那层莫须有的“夫妻关系”
。
还有更多吗?无论席朵怎么搜肠刮肚都想不出来。
江书瑶前不久还明里暗里地提醒过,说何澈应该故意隐藏了些什么,关于江海何家的事情。
她还在心里为他辩解,或许他只是觉得还没到可以坦白的时候,又或许他是处于保护自己的目的,才选择忽略一些事情。
万万没有想到,他刻意隐瞒的那所谓的不可告人的秘密,竟然从安恬那里得到了答案。
无数次,何澈看着她拉琴,透过那双明媚的瑞凤眼,透过她的身影,他是不是在看向另一个人?
说到底,不过是安恬的替代品罢了。
终究是自己入戏太深,不找边际的幻想,犹如痴人说梦。
哭累了,她强撑着身子踉跄地从冰凉的瓷砖地面上爬起来。
颤抖着手关掉水龙头,想给何澈发个信息,提前打个招呼,这个助理恐怕他得另找别人了。
掏出手机滑开屏幕才猛然想起来,别说是微信,她连何澈的电话号码都没有,现在连联系他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无法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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