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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酿猛然反应过来,心潮汹涌,按住胸口,挣扎着甩开她,“放手。”
他手下用力,把她攥得很紧,像要把她的手臂拧断,甜酿吃痛飙泪,拧着秀眉,去拍他施力的手:“放手,你疯了”
他仿若未闻,拨开她的衣襟,触到滑腻皮肉,指尖往下流连,而后捞起浑圆,紧紧攫住。
甜酿心头猛然一痛,被他控着身体,已毫无还手之力,紧闭着眼,贴在木栏上喘气。
伤口已经结痂脱落,却能抚摸出温腻肌肤上隆起的细细的纹路,他的指尖在其上勾勒描摹,眯着眼得意笑起来:“其实我这一生,也不算亏酒色财气均沾,作过恶,行过善,也知足了。”
许久之后,他终于松了手,两手推开她,自己退回阴暗处:“走吧,你我之间,自此两清。”
甜酿从地上颤颤站起来,将衣襟掩好,静静的看了他一眼。
“不舍得走?”
他懒洋洋坏笑起来,懒散将腿支起,解自己的腰带,“身上带银子了吗?去把狱卒喊来,给他五两银子,他能放你进来,让你陪我睡一觉。”
她黑白分明的眼定定看着他。
“怎么,害臊不愿意?”
他挑眉,戾气四溢,“那你出去,给我找个女人进来。”
甜酿掏出袖里的钱袋,放在地上,轻声道:“我走了。”
“我不会再来了。”
施少连双手撑在脑后,闭着眼睛不看她。
她看他囚衣褴褛,十分落魄又毫不在乎的模样,默默转身离去。
身后有人说话。
“那时候肚子是不是很疼?”
他转身背对着她,嗓音缥缈又冷漠,“流了很多的血吗?是怎么走到吴江去的?”
“我也曾后悔过,后悔没有在一开始就放手”
她胸脯剧烈起伏。
也许他对不起过她,她也对不起过他,但其中的纠葛,如何能说得清。
谁能说得清对错,谁能说得清从何而起。
天最冷的时候,施少连离开了金陵。
云绮和方玉送出了城,给押解的官差打点了不少的银两,鞍前马后准备了许多物什,只望他在路上少受些苦。
施少连目光黯淡,没有道谢。
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应得的。
阮阮也来了,给他带了一包银子,笑着说:“她不在金陵城内,杨家祖籍是湖州,杨夫人带她将阖家的灵柩迁回祖坟。”
有云绮和方玉的仔细打点,流放的路上走得很快,官差得了银子,照顾得也颇为殷勤,除了行路奔波,一众罪囚里,他真没受什么大罪。
这日到了岷州地界,前头驿馆还有十几里路,天又下起了鹅毛似的大雪,眼瞧着入夜赶不得路,官道边正好有间客栈,只得暂在此处歇脚。
店主人是个年轻的女人,招揽了几个伙计在店里跑堂。
一众罪囚抖抖身上的雪,在店里围着火炉坐定,赶了许久的路,老早冻得浑身麻木,眼下只渴一壶热茶解解寒气。
“官差大哥,各位请用茶。”
女人的嗓音喑哑粗粝,像钝刀从冰面上刮过。
施少连近来咳得厉害,被柴火一燎,两颊俱是红晕,眉眼滚烫,唇色却是苍白干裂。
他坐在人群中,独自望着外面的狂风暴雪,听见这刺耳的声音,扭过头来看来人。
两人对视,彼此有一瞬的怔忡,而后,施少连唇边露出个冷淡又微讽的笑容,这笑容慢慢在冰冷面容上扩大,最后忍不住要拊掌大笑。
身边一圈人都有些莫名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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