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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终究还是顾飞烟,顾氏的家主,担着顾氏万千族人的命运。
君释旋的脸色渐渐发白,多么讽刺,无论怎样挣扎,怎样谋算,都挣脱不开命运的既定安排。
他终究是输给了命运。
缓缓抬手,掌心的命运之线交错,既定无可更改,嘲笑的世人无用的挣扎。
手倏然无力垂下,在空中划出一个破碎的弧度。
“再见。”
顾飞烟转身离开,发丝飞扬,身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
君释旋望着顾飞烟远去的身影,良久未动一下。
顾飞烟一头钻入帐中,拿起案上的白瓷青花寿石纹杯就往嘴里灌水。
灌得急了,呛得咳嗽出声,手一扬,将手中的茶杯甩了出去。
茶杯砸于地上,碎瓷溅了一地。
顾飞烟双手支在案上,勉强撑起自己的身子。
展开拢于袖中紧握着的右手,掌心四个弯月般的指甲掐痕清晰可辨。
自己终究无法淡然面对。
坐于梨花木鸾纹椅上,双手支在腿上,缓缓闭上双眼,将头深深埋于双臂之间。
熙昭二十六年九月十二日,即凉西节度使抵凉州第六日,北狄三万骑兵袭凉州颍则县,欲先前夺萨尔与煌炎两县一般速夺颍则县。
神策军迎战,出两万五千骑兵,由神策军左将军李检领兵。
苦战半宿,以平手结束。
“啪!”
将探子的密报狠狠摔于太子洗马林怀左的脸上,凤阙歌气急败坏:“什么叫一定能让顾清河翻不了身,首战就战败,啊?”
林怀左一个哆嗦,拿起密报一看,汗珠自额角滚下:“微臣明明在神策军中安排了人手。”
凤阙歌冲着林怀左的胸口就是一脚:“本宫不需要解释,只要结果。”
林怀左被踹翻于地,忙重新跪好,牙间渗着血丝:“是微臣的疏忽,微臣这就去安排。
顾清河幸运的了一次,幸运不了两次。”
“那本宫再相信你一次,要是再给本宫失败,别怪本宫不讲情面。”
凤阙歌脸色铁青。
“是。”
林怀左连连磕头,空荡的东宫荡满了磕头之声。
“下去吧。
让御医去看看伤得如何。”
凤阙歌面色恢复了平和,也只有凤阙舒之事才能使他如此失态。
只要凤阙舒一日不除,他的太子之位就一日不稳。
如今凤阙舒与顾氏联姻,实力大增,令人头痛。
得先出去顾氏,若不把握好这次北狄袭凉的机会,除去第一世家顾氏,难如登天。
“多谢太子恩典。”
林怀左摇摇晃晃起身,想来那一脚不轻。
林怀左离去之时,一个黑影自东宫梁上落下,悄无声息。
“延陵太子,你曾承诺颍则县会让我们的骑兵顺利攻下,将颍则县让与我们。
但是攻打并不顺利。”
来人扯下黑巾,是一个北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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