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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守言懒洋洋靠在床尾,程在野垂着眸,很认真地帮他把手指一根根擦干净,然后又在他指节吻了吻。
“我帮你吧,”
程在野低头说,“我也帮你。”
姜守言兴致其实并没有很高,但他只来得及揪住程在野微卷的头发,便在瞬息间乱了呼吸。
屋外夜色厚重,无垠的草地映着浩瀚的星辰。
屋内星星溅到了程在野嘴角,他低笑着,在姜守言潮湿的视线里,缓慢地舔干净了。
姜守言第二天是被林间的鸟叫声吵醒的。
他撑坐在床头,摁着太阳穴缓了缓昨天的酒劲,视线不经意一瞥,看见了前面的蝴蝶背景墙。
再一垂,床尾的绒毯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木质地板空得有些突兀。
姜守言脑子开始运转,回想起昨晚最后,他们面对面抱着躺在绒毯上。
房间窗户紧闭,只亮了那盏昏暗的露营灯。
暖黄的灯光笼在他们身上,两人都热出了一层薄汗,但谁都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直到程在野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一声,他在姜守言闷闷的笑声里说,饿了。
然后程在野下楼做饭,临出门前,他想摁开房间里的灯,被姜守言出声制止了。
姜守言靠坐在床尾,指间夹了根细长的烟,在缥缈的雾气里出神地凝视着面前飞舞的蝴蝶。
或许是因为刚出了身汗,又或许是因为在程在野身上得到的前所未有的体验,他觉得很轻松,然后在轻松里听到了一场清醒的沉沦。
他想,或许他这辈子都没办法忘记这个夏天,从在沙滩边对上那双金棕色的眼睛开始,一天一天变得深刻。
*
姜守言今天醒的早,碰上程在野在卫生间对着镜子给自己刮胡子。
“这么早?”
他顶着泡沫,回头看着倚在门边的姜守言。
姜守言在晨光里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问:“要帮忙吗?”
程在野就笑着把剃须刀递给他。
姜守言拿了纸巾擦干净他脸上的泡沫,程在野胡子长得要比姜守言快,冒出来的青茬总是很扎人。
“头低一点。”
姜守言握着手动剃须刀比划了一下,开口说。
程在野就往下压了点身高,仰视着姜守言。
姜守言:“倒也不用这么低。”
程在野从下亲了他一口,说:“早上好,姜守言。”
姜守言一本正经托着他的脸:“再乱动,就给你留道光荣的疤。”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他手上的动作却温柔极了,一只手绷紧程在野的皮肤,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用刀片顺着胡子生长的方向刮。
程在野就那样仰着脸看着他,说:“姜守言你头发长了。”
他抬手拨开挡在姜守言眼前的额发:“我一会儿给你剪一点吧。”
“剪丑了怎么办,”
姜守言手指捏着他的下巴让他偏了下脸。
“不会的,我手艺很好的。”
姜守言瞥了他一眼:“我手艺不好么?”
程在野梗了一下,莫名就知道他说的手艺肯定不是这个手艺。
“你别闹我了,”
程在野跟着他的手指抬起脸,让他好刮下巴上的胡子,“早上,还没下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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