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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人将自身所有都毫无保留地捧在他面前,任由他予取予求,一心只怕他不肯来要。
天纵虽无经验,却忽然想到什么,清醒片刻,想要把星河衣襟拢上:“不可,不可仓促在此处……我……什么药膏也没准备,你会受苦……”
宁星河按住他手:“臣不怕,只是怕殿下又把臣从身边赶走……”
天纵心中一痛。
自己当初将他举荐进皇宫禁卫是擅作主张,并未提前告知他。
直至调令下达之时,宁星河方才知晓,恭顺领命之后,便来向自己辞别。
从王府侍卫之首成为禁卫副统乃是升迁之喜,他跪下感谢自己提携之恩,脸上笑着,一双眼睛却毫无喜色,只了然地盯着自己。
自己受不了他的眼神,草草说了几句勉励他尽忠的话,便狠下心催他赴任。
他终究没有多说什么,就那样默默退下、离开了临王府。
当时自己只想着尽快结束那种每日朝夕相对、却要克制不越雷池的折磨,以为如此便可淡忘这段荒唐心绪;未曾想,那人虽不在眼前、那身影脸庞却一样清晰地映在心中、挥之不去。
自己犹是如此感受,现下看见他眼中微微水光,才醒悟到自己当初之举伤他之深。
天纵便不再迟疑。
只是终究舍不得令他疼痛受苦,想了想,抬手压下一枝桃树花枝,将枝上盛开的花朵尽数捋进掌中,略略用力揉搓,娇嫩花瓣便化出点滴幽滑汁液,花香沁人。
天纵小心翼翼地将花汁替他涂上,一时间两人都红了脸。
宁星河由他动作,只闭了眼睛,忍着痛楚、屏着喘息,控制不住地颤抖,低声唤道:“殿下……”
天纵将手垫在他脑后,扯下他发冠,释放他一头秀逸长发散在芳草地上,纠正道:“星河,叫我的名字。”
宁星河睁开眼睛看他,一双眸子堪比月光明亮华美。
犹豫片刻,也许是不习惯,更像是舍不得,嘴唇动了动,却并未开口。
天纵并不逼迫,只尽情沉浸在他的温暖容纳之中。
情至深处,宁星河禁不住咬着嘴唇,将呻吟咽下,手指胡乱抓在地上,将身下棵棵无辜青草尽数扯断。
夜露悄然降下,草香清新、花香醉浓,月影之中两人紧紧纠缠,彼此的心跳都剧烈难平。
天纵只觉肌肤相接之处犹如被碳火炙烤,全然忘了身处何处、更不知天地为何物。
幽暗树影轻轻摇曳,严严实实地遮蔽着一对相思却不能相近的燕儿。
翌日天纵起身穿戴,立秋替他整理床铺,忽然奇道:“咦?殿下,您昨日带着的方帕,奴婢遍寻未见?还有,汗巾上的玉坠也不见了?”
立秋告了个罪:“都是奴婢疏忽,这就吩咐去寻。”
天纵不动声色,咳了一声:“这些小物,总是眼不见地就丢了,若找不到便算了,别耽误本宫上朝去。”
昨夜桃花树下一晌缠绵之后,星河催着自己离去;自己半是出于羞意、半是担心旁人寻来,留下自己的方帕交给星河,终是整顿衣衫匆匆往寝殿走。
半路只遇见了来寻自己的宁星野,却不知星河后来如何。
想到此处不由懊悔,对星河做了那等事情,怎么也该留下陪他一会才是;自己却连句温存话也未曾多说,就潦草丢下他抽身离去,岂不是与那些戏文里唱的薄情郎一般行径。
立秋偷眼瞄着,见天纵虽是脸上神色阴晴不定,精气神却莫名其妙地振奋,似是甩脱了连日以来的沉闷郁顿,不由地暗暗揣测。
他跟在天纵身后往朝会的晏清殿走,有意地落后几步,走到宁星野旁边小声问:“宁统领,昨晚您是在哪迎见殿下的?真没发现有什么别的?殿下身边也没别的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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