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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诸跃然也打了电话问她怎么样。
他们大概都会觉得她是最大的受害者,是最可怜的人。
这太可笑了。
诸跃然说:“你怨他吧?
沈灼说:“我不怨他,我为什么要怨他?是哪个狗血的小说家说过的:相遇不一定要相爱,相爱也不一定要相守……这话我记得曾经被你奉作至理名言。
我也一下觉得挺对的。
他陪了我9年,我该感激他给了我这9年的好时光,我该感激他的……”
诸跃然说:“沈灼,你别这样,你这样我挺难受的。”
沈灼觉得好笑,他们怎么都不相信她呢?
挂了电话,沈灼拆了几盒红豆糕,吃了一会儿,就觉得眼角热。
说再见也需要一个仪式吧。
她想象着订婚宴上,站在卫渠身边的冉琦有多漂亮,那时的场面有多宏大,祝福有多少……那才是最好的仪式。
他们的相遇,正是她的告别……
谭思古晚上回来,看到沈灼又睡在了书房。
怀里抱着红豆糕,胸口都是红豆糕的屑。
说她像个孩子,现在,真觉得是了。
他走过去,要抱起她时,沈灼挣扎了一下,嘤咛一声,丢了盒子抱住他的脖子。
“谁……”
谭思古看着地上狼狈,也无暇顾及,轻声应了声:“我。”
沈灼眼睛睁开,看了他一眼,又重新闭上,安静地蜷缩在他怀里。
谭思古有好一会儿都不敢乱动,后来听她开口。
沈灼的声音有些沙哑,软软道:“我刚刚……做梦了……”
“梦到什么了?”
谭思古抱起她。
沈灼懵懵懂懂说:“我梦到……一个小女孩儿……她叫我’妈妈’……”
谭思古笑一笑,“大概是个女孩儿吧……”
走廊的光线有些刺眼,沈灼皱起眉,脸埋在他的胸怀中。
“……是个女孩儿……”
她说。
谭思古应和着:“女孩儿好。”
他踢开卧室的门,把她塞进被子里面,轻声说,“继续睡吧。”
沈灼松开他的脖子,却没有放开他的领子。
她认真道:“谭思古……真的,是个女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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