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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断了对话,林琅意抬眼一瞧,原娉然一袭香槟色的拖地鱼尾长裙,搭着一件奶白色的薄如蝉翼的披肩,正踩着高跟鞋在几步之外冲他们微笑。
“有未婚妻了就是不一样,听说你在修行做义工?”
原娉然拢了拢披肩,流苏叮叮当当地晃着,“也是人家女孩子治家有方,管得住你。”
林琅意承情叫了一声“原姨”
,初次正式见面,上前送了一串成色极佳的南洋澳白珍珠项链,中间的吊坠是号称珠宝界的劳斯莱斯的海螺珠,完完全全是一份收藏品。
原娉然唇角笑意加深,抚了抚林琅意的手:“以后都是自己人,不用这么客气。”
林琅意往站在不远处正与几位名流名门云集交谈的原楚聿望去一眼,金碧辉煌的大厅中觥筹交错,寸土寸金的地盘上什么珍稀资源都不过尔尔,大家皆司空见惯了。
林琅意笑:“原姨什么没见过?博您一笑而已。
况且这段日子一直与聿哥在对接大宗市场的事,林氏感激不尽。”
原娉然嫣然一笑,轻拍她的肩膀,嗔怪:“都说了是自己人,哪有帮不帮一说,合作共赢罢了。”
正在攀谈之际,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尖叫,随即是酒杯摔碎在地上四分五裂的动静。
“我的礼服!”
庄岚身前一大片红酒渍,白色的漂亮高定裙子立刻成了一件废物,她崩溃地持续尖叫,“庄承业毁了我的礼服!”
庄承业被庄光赫抱着,半个身子却悬在空中咯咯咯地笑,手里还死拽着庄岚脖子上的项链不放。
庄光赫根本没空往女儿身上瞥去一眼,他紧紧抱着儿子不让他摔下去,那酒杯就是因为儿子乱动才脱落倾倒到庄岚身上的。
“我刚拿到的新礼服,我等了四个多月,你——”
“好了好了,别吵了。”
侯娆仔细地提着一点裙摆,垫着脚尖绕过碎玻璃,小心翼翼地避免酒液沾到她的衣服上,却对庄岚的崩溃高高提起轻轻放下。
她捻着一块手帕塞给女儿:“叫弟弟有什么用,自己擦擦,赶紧去换掉。”
庄岚死死捏着手帕也不擦拭,只不可置信:“这是我的新裙子,妈你知道我多喜欢吗?他乱动你们不抱好他让他跟多动症一样四处撒野吗?”
“你弟弟才几岁?”
庄天赫不悦,“怎么说话的!”
身旁的人都来打圆场,说的话却千篇一律:
“姐姐弟弟就是这样吵吵闹闹的,哎呦,越吵感情越好。”
“小帅哥从小就这么有精力,以后要干大事啊哈哈哈。”
“那是的,庄家以后都要靠他撑起来,是顶梁柱啊!”
“你看承业这么小就不怕生,刚才酒杯打碎那么大的响声他都不哭诶,是个小男子汉。”
庄岚身上的红酒渍已经扩散了一大片,她站在原地,站在一堆碎玻璃中间,那些碎片在奢华的水晶吊灯下折射出无数个她,每一个她都如此狼狈不堪。
她的指甲死死地掐着掌心,眼圈一点一点地红了。
“快去换掉!”
侯娆低声斥责,“原阿姨的生日宴,你这样像什么样子,一点规矩都没有。”
庄岚的牙关都在颤,嘴唇抿成一条发白的线,谁也不看就往后退了一步。
庄承业的小手还不依不饶地攥着她的项链,吱吱呀呀地不肯松手,那是一颗粲然闪耀的宝石。
“等下。”
庄天赫留住庄岚,“你把项链解下来给他玩吧,扯到你弟弟的胳膊了,婴儿骨头还软着的,不能这么一直着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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