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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拖开唯一一个凳子给江稚茵坐,自己拎起塑料袋里的一次性手套,往手上戴,身姿站得笔直,胯骨顶在桌边,默默无言为她剥虾壳。
这根本不是江稚茵的本意,她来找她并不是为了找一个剥虾的工人,但事情却真的演变成没有一句对话,她安静着默默咽下已经不冒热气的龙虾肉,吃掉几个就没了胃口,笑了笑,说剩下的她自己吃掉吧。
闻祈摘了手套,似乎又侧眸让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一会儿,在那几秒的时间空隙里期待她能说出一些有用的话,但江稚茵又始终沉默。
于是她偏开头,去洗手间洗了手,水龙头簌簌落下温热的水,江稚茵走到门口,又捡起自己整齐摆放在墙角的鞋,倒出里面的石子,把鞋带紧了又紧,解了又散,一直等到闻祈洗完手拽着干毛巾擦水,她才假装终于系好,站起身来。
“那我就先回去了。”
“嗯。”
她垂眼挣扎一秒,还是弯身捡起随手扔在地上的啤酒,食指扣进去拉开,“谢谢你的虾和酒。”
江稚茵不愿意再说话了,最后看见闻祈的嘴唇搭上易拉罐边沿,似乎打算喝下那些讨人厌的酒水。
她关上了门,坐电梯下楼后,又揣着兜在宾馆门口站了很久,眼见着马路上亮起霓虹灯,斑马线上轧过一辆辆白色或黑色的轿车。
酒店外风声大作,刮在江稚茵耳边轰隆隆得犹如列车在她眼前疾驰而过,所有思绪都被这道声音带走,变成一道空白而无法执行的程序。
站了十多分钟,江稚茵又突然转身,重新疾步冲进宾馆,摁了刚才摁过的电梯楼层,手掌搭上那扇门的时候发现本来关好的房门此时却是开着的。
于是又在门前怔住,仿佛只要再踏进一步,就落进了专为她准备的陷阱。
在那几秒的犹豫时间里,房间里的人再也等不及,伸出一只胳膊将她扯进去。
江稚茵的背脊被顶上门板,凸起的门把手恰好卡在她后腰的位置,撞得她闷哼一声。
闻祈一只手拽着她,一只手很快抽掉了房卡,房间的灯全然熄灭,门锁没电,也无法再拧开。
她用食指和拇指捏着她的下颌向上抬,低一下头,急不可耐、被欲火与渴望点燃,整具冷淡的身体都被焚烧殆尽,变成骨灰,溶于烈焰,吻上来。
江稚茵呜咽一声,来不及发出的惊呼被尽数堵在口腔里。
又湿又热的舌头在窄小的口腔里翻搅,几个呼吸不稳间,齿关已经相撞好几次,她就像是急切到想用舌尖入侵她喉咙。
江稚茵在她的唇齿里品到一点酒味,像是刚灌进去,烧得舌头和喉咙都是滚烫的。
她的舌尖极具侵略性地扫荡,从上颚舔到牙齿,所经之处都后知后觉地覆上一层沉重的麻意,然后又被新一轮的攻击覆盖。
江稚茵没接过这么久的吻,她下意识抬手抚上她肩头,闻祈就捉着她的手让她环抱住她的脖子,脑袋稍稍往后移动几厘米,唇离开了舌尖都没舍得撤离,探出唇齿之外,在一个喘息以后又覆上来。
像沙漠里干渴至极的旅人见到唯一水源,既想纠缠到死,又想死不罢休。
好不容易被放过以后,江稚茵感觉自己的舌头已经全部麻痹掉了,恍若味觉都要被吮吸得失了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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