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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缺陷就好像是在肥沃土壤中任意滋长的野草,它们会不断生长,拔除一根立即又会生长出一根新的,人类永远都无法将其完全根绝——除非说我们愿意烧光这片阳光下土地上的所有作物。
基础神经植入体中的程序早已复杂到人类难以掌控的地步,人类如今已无法在不使用特殊解码设备的情况下解读那些程序。
人类必须借助既定的编程语言,才能对基础神经植入体的程序进行设计。
不,那甚至称不上是设计,人类只是胡乱重复没有任何道理的计算,找出了碰巧能够让神经植入体对人脑起作用的方法而已。
这就是科学家们的狡猾之处了:他们搞出来的公式伪装成很简单的样子,但实际上,那些最头疼的东西全部都放在一个看似不起眼的系数里面。
做足够多的实验,拟合出一个多项式公式凑合用。
基础神经植入体大部分的程序设计都是这样诞生的。
另外,虽说十八岁成年时必须要进行基础神经植入体的装配手术,但是不同大脑构造的人所装配的基础神经植入体都不一样。
理论上人脑的形状也是基因遗传的产物,但是正如我之前所说,只要是充分发达的系统,都会存在缺陷。
人脑会因个案产生极大的差异,以前的时代,有些人过了一辈子的平凡生活,死后锯开脑袋才发现大脑只有一层薄膜。
而且人脑的各机能分布在脑内的各个区域,其中的一个区域遭到破坏,往往会有另外一个区域产生替代作用,如果长时间进行观察,便能发现机能区在脑内移动位置。
像我的话,大脑受过很重的伤,细胞修复后就没有事了,但是有些人,可能大脑只是受一点很小的损伤,就会立即毙命。
真正做到通用技术的基础神经植入体是非常少的,光是阅读我们委员会自己的那些资料就已超过一个人的能力范围。
我要在多少个我知道以及说我不知道的那些缺陷中找到被那些人利用的缺陷,也就是所谓的【安全漏洞】呢?
再怎么强人所难也要有个限度吧?
按照玛莎·布鲁姆的说法,倘若始作俑者就是从人类命运共同管理服务器下达的命令,我不管把作为终端的神经植入体全面自检上多少遍,也没有任何用处。
但上司却替我将这项强人所难的工作揽了下来。
哼,她可真是会自作主张。
中间有人意识到了我们的困难,又或者说是出于自身处境的考虑,主动提出:“难道不能在追查到敌人之前暂时关闭神经植入体,切断与人类命运共同管理服务器的连接吗?”
“这不可能。”
副部长当即予以拒绝,“我们的神经植入体还充当着全球身份证的作用。
一旦让其下线,别说会使某些敌对分子浑水摸鱼,还会对我们的日常工作造成影响。
普通民众们光是回家都是个大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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