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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秋砚一整天下来要喝很多水,所以从关珩手中拿过杯子,一口气给喝光了。
那水吞咽得太快,他没有品尝出什么特别的味道。
只知道嘴唇刚离开杯沿,热意便自胸膛内部开始发散,传递至四肢百骸。
宁秋砚如同突然被灌了很烈的酒,整个人轻飘飘,天和地,乃至身边的空气,都在发热、旋转。
他眼前的世界成了万花筒,图像不断地重组、分裂,形成一个个奇怪的图案,只有关珩在视野焦点处,却也模糊不清。
“关先生……”
宁秋砚伸出手,想要得到支撑。
但他的身体完全不听使唤,也忘记手里还有东西。
杯子从他的手中滑落,落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一声轻响,紧接着他就感觉身体更轻了,眼前的图案纹理变化,但不知道自己被抱了起来。
“想要吐吗?”
他听见关珩问。
他摇摇头。
剂量很微少,宁秋砚的身体反应更像是在醉酒。
关珩叫宁秋砚来这房间之前,并不打算和他这么快有肢体接触,也没打算要抱他。
可是宁秋砚太乖了,他几乎没有思考地喝了那杯水,令人毫不怀疑那就算是一杯毒药,只要是关珩给的,他也会眼都不眨地喝下去。
走廊里有推着餐车候命的侍应生,大概是曲姝安排的。
见到关珩打横抱着人出来,对方立刻低下头恭敬地回避了视线,并识趣地推车离开了。
关珩将人抱回房间,放到柔软的大床上。
有一瞬间宁秋砚感觉自己回到了渡岛,那个为了拼完拼图不肯回房睡觉,被关珩抱回卧室的晚上。
汗意自他的鼻尖、额头不断冒出,仿佛身体内部的水分正在分解,转眼人就湿漉漉。
关珩替他拭去汗水,拨开他汗湿的额发,见床头柜上有张摊开的、被烧了个边的半湿纸条。
宁秋砚半睁开眼睛,脸手并用地追随关珩的手:“……我难受。”
关珩的手是凉的。
他将手盖在宁秋砚的额头上。
宁秋砚立刻舒服得闭上了眼睛,蹙着眉:“关先生,我像吃了毒蘑菇,好晕。”
“你的意思是我有毒。”
关珩这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顺便一手捻起了床头上的纸条,看清内容。
宁秋砚的眼皮很薄,能看清青色的血管,他的睫毛是长而直的,所以看人的时候总让人觉得单纯。
听到关珩的话,他的睫毛颤了颤,嘴角也弯起来,沙哑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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