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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并肩站了许久,彼此都无言。
风环绕着他们沉默游走,时闻的裙摆被吹得掀起些许,她低头整理,霍瑾安绅士地别开视线。
又过了一会儿,才听见他主动开口:“前不久,微微跟我说,她在跑马地遇见你。”
时闻抬头看他一眼,说“是”
,顿了几秒,又说:“谢谢你,帮我把生日礼物转交给她。”
“举手之劳。”
霍瑾安态度谦逊,并不居功。
想起重逢时阮微那副跋扈模样,时闻难免翘了翘唇角,“要不是看过你发给我的照片,我都差点认不出她来。”
“是长大了。”
霍瑾安不露声色地注视着她,“不像小时候那么贪玩,常常有心事,我也已经很久没见她像那天那么高兴过了。”
他平平淡淡补了一句,“她一直很想你。”
听得时闻略微心酸。
“她什么都不知道,是我这个姐姐当得太不称职。”
时闻自嘲地扯出个笑,转眼又掩盖过去,将重心从自己身上摘开,“她性格难交朋友,又自小喜欢黏着你,这几年多得你常常陪她。”
说的这句,是客套,亦是真心。
霍氏三房在新加坡有物流分公司,这几年拓展海外航线,霍瑾安作为执行总裁没少飞狮城。
时闻与他保持着偶尔的联系,不频繁,也不密切,只是定期发一些阮微的近况。
“我有私心。”
霍瑾安沉稳地笑了笑,“当不得这声谢。”
时闻若有所思转头望他。
他没有回视,垂着眼睛端详着霍赟的墓碑,“况且她当你是姐姐,与别的什么都没关系。
所谓血缘,其实远远没有人们想象中那么绝对与牢固,很难仅仅以此论亲疏。”
他有一张与霍赟极其神似的侧脸。
高挺鼻,单眼皮,轮廓骨干协调。
不笑时寡淡自持,笑时幽谷流风。
时闻有一瞬间看得怔愣,忘了接腔。
还是霍瑾安发现,善解人意地揭过,突兀地转了个话题,“听闻wrence近来一直跟在你身后跑?”
可惜这个话题也不怎么好接。
时闻收回视线,低声否认,“……没有。”
霍瑾安笑了,“这点倒跟小时候一样,没怎么变。”
不知是指霍决在她身边打转,还是指她逃避事实。
“自从你和阿赟去了安城,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他就变得越来越冷心冷肺了。”
霍瑾安语义含糊,分不出究竟是无心还是有意。
“最近见他心情不错,说话行事没以前那么神憎鬼厌。
原本还以为是因为成功接手了大伯的生意,后来在他生日舞会见到,才知道原来是因为你回来了。”
时闻压住内心异样,若无其事捏了捏手心,“高估我了,我能影响什么。”
“是吗。”
霍瑾安并不认同,意味深长道,“你不知他暗地里为你做了多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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