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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闹?我说的那一句话不是真的!”
所有的回忆充斥在脑海,江沅控制不住的想甩开他手掌的禁锢,朱色的长袍因剧烈的挣扎领口有些微微散开,锁骨若隐若现,她身上夜寒苏的味道不停地往宋延巳鼻孔里钻。
他箍着她的手臂,下一秒唇就吻了上来,带着点点归晚的味道。
江沅的心不停地往下坠,是他,每当他们争吵到不可开交的时候,他都是这个样子。
他挤到她身体里去的时候毫不温柔,江沅死死咬着唇瓣不吭声,后背不停地撞到墙壁上,眼泪不知怎么就落了下来,宋延巳偏过头来吻她,被她倔强的别开头,唇瓣滑过她的脸颊。
她听到他叹了口气,然后手掌带着滚烫滑入了她的衣衫,江沅眼泪掉的更凶,眼前不停地晃过去的种种。
等宋延巳终于停下来,喘着粗气靠在她身上的时候,江沅才抖抖嘴唇,她只看着外面的月亮,又大又圆的挂在高空中,“我要回家。”
“这就是你的家。”
宋延巳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这不是,这一直都不是,江沅想要推开他的身子,却被箍的更紧。
“我知道你想要问我。”
宋延巳轻吻上江沅的耳垂,手指抚过她的脸颊,抹去了她脸上的湿润,“你说。”
江沅的手指紧紧地扣在宋延巳的衣袖上,指尖因为用尽力气变得铁青,眼中又渐渐升起了雾气,那个被她一直埋在心底的问题终于被剜了开来,她声音黯哑带着止不住的颤音,“你为什么要骗我?当初我哥哥的事你为什么要骗我。”
宋延巳撑起身子,就这么垂头看着江沅,双手固着她的肩膀,听她啜泣出声,这些东西,她压抑了十几年,想都不敢想,“所有人都怪我,母亲原来是那么那么疼我,可就是因为你,她到死都不愿意看我一眼。
还有韶儿和阿蔓,那么小一点,他们都还不会叫我姑姑,我前些日子还抱着他们,结果一转眼,他们就没了。”
“江沅,你知不知道,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亡。”
宋延巳捏着她的下巴,逼着她与他对视,“你那么聪明,真当你们江家是忠臣是良将吗!”
“你傻不傻,你早就被江家抛弃了,你是枚弃子懂么?”
美好的想象被现实无情的戳破,宋延巳嗓子里带了尖锐的刻薄,像一把利刃,一点一点挑开新肉覆盖下的伤疤,伤口下的肉早已腐烂,带着浓烈的恶臭,“当年军中遭袭若不是你父亲的人漏了情报,他们能直取帅营?漠北之行,明知道你也在,江忠嗣却依旧按兵不动,多少儿郎死于非命,这些你可知道?你恨我,你为什么要恨我?你恨得该是那些逼我走向绝路的人,若不是顾着你,你当你们江家能苟延残喘的活那么久?”
宋延巳声声如同控诉,带着一锤定音的绝对。
他这般笃定,到让江沅觉得可笑。
人就是这个样子,拼命地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找理由,一切都是别人逼得,自己一点错误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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