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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怒燃烧过后的余烬闪着微弱火星,温度似曾相识的烫手,在某一个相似的大雪天。
那声粘糊的呢喃,哄得他晕头转向没了分寸,是不是那一刻季云鹤已经开始谋划背叛和出逃?
年夜饭,相互吮吸的香烟,对唱歌曲,是你的幌子吗,季云鹤?你在接收玫瑰岛的时候在想什么?感动,得意,还是嘲笑我的自作多情?
“江濂,你不会爱上我了吧?”
质问言犹在耳。
那时候他是怎么说的,自作多情?哈,究竟谁在自作多情?
江濂推开保镖伸过来的雨伞,大步地走进雪里。
无数的雪花迎面扑来,冰冷刺骨的东风如利刃般不断刮蹭漏在外面的皮肤,寒意渗进骨髓,呼吸逐渐急促,熟悉的窒息感再一次入侵。
他走了很长一段路程,在这样近乎自虐的前进中,过度降温的大脑变得迟缓麻木,思维出现短暂的停滞。
他终于敢承认,那些似有若无的暧昧接近,唇齿交换,不由自主的吸引和纵容,大费周章的心思,是爱啊。
除了爱,还有什么托词能解释得清一切。
他竟然真的爱上了被自己视若宠物的季云鹤,简直讽刺至极。
与此同时的大洋彼岸,季云鹤准备下班回家,窗外大雪纷飞的景象令他失神片刻,收拾东西的动作慢下来。
异国他乡的雪是喑哑的冷蓝,蒙着一层烦闷的灰,天空厚沉沉的不透气,像烧着沸水的铜质水壶的盖子,铛叮铛叮要掀不掀,溅出一堆灼烫的水滴,冒着苍白迷蒙的烟气。
他记忆里的雪一开始也是灰扑扑的蓝,后来有人用焰火翻新了颜色,变成透亮的蓝,泛着清丽的紫。
天空是粉红的棉花糖,沾点水汽就连黏出深色的糖丝,越来越小,最后融为舌苔上红色的蜜糖,回味是讨厌的苦涩。
同事兼室友过来等季云鹤一起回家,注意到他总是分心看雪,以为有什么特别之处,跑到窗边左右查看,啥都没发现,反而冻得够呛,“你在看什么?你喜欢雪?”
季云鹤抹去心头一丝细微的波澜,迅速捡好东西,边往外走边说:“雪在我国家的传统文化里是很美的意象,瑞雪兆丰年,意思是说冬天下的雪会预示来年收获满满。”
“哇,原来是这样,那我们要不要淋雪回去?沾沾福气?”
同事兴致勃勃地说。
“行啊。”
江濂做了一场梦,置身于幽暗的不透光的海底,海风带着海水侵袭耳膜,一道熟悉而冰冷的声线充斥其中,心脏随之巨颤。
一转眼,他从梦中抽离出来,眼前陌生的景象令他下意识蹙眉,转瞬反应过来后瞳孔一缩,迅速起身查看卧室,房门是洞开的,厨房隐隐有声响。
那道被刻意隐藏又控制不住回想的身影就在眼前,江濂内心深处忽然冒出一句话,算了。
什么算了,什么都算了。
他想要从来都是这只鸟而已,只属于他的小鸟。
季云鹤端着煎好的三明治转身,余光瞥到门口失神地注视着自己的人,他的脸上无一丝情绪波动,自顾坐到饭桌前吃早餐。
自然是没有江濂的份,他边刷着手机边吃三明治。
江濂仍保持静静伫立的状态,眼神一眨不眨地停留在他身上。
很快季云鹤用完早餐,收拾收拾准备出门上班,江濂这才跟着动了。
依然是他开车,季云鹤看起来很忙,全程低着头回复消息,一副代驾和车主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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