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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遇的声音又从上方响起,他垂下眼皮,在怒到极致时反而更加冷静,“变回来。”
安白很少听见男人这样的语气,堪称是冷漠。
他本来就不硬气,这会儿怂哒哒的照做,敢怒不敢言。
安白乖乖坐在椅子上,低着脑袋,两只小手摆在膝盖上,一副知道错了等着受训的小模样。
借着屋内的灯光,才发现他的发丝凌乱,脸蛋也灰扑扑的一片,像只在外面疯玩了一圈脏兮兮的小花猫,只有那双眼睛水亮。
沈遇只拉过他的手,把玉串又戴回那清瘦的手腕上,“不是答应过不会取下这个的吗?”
安白吹了一阵子冷风,手腕有些凉,那炽热的白脂玉珠烫得他一哆嗦,听见这话,头埋得更低。
他声音小小的,细若蚊蝇,带着不自觉的卖乖示好,“我错了,下次不会了。”
安白总是这样,一犯错时就装可怜扮无辜,哄人时一套又一套的,断定了他舍不得对他动粗。
他确实不舍得。
沈遇的目光落在那截伶仃脚踝上,脚掌也小小的,陷在羊毛地毯间,白得近乎透明的皮肤下黛青血管若隐若现,感受到他的目光,花苞似的足尖蜷缩得更厉害了。
男人倏然笑了,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安白,眼神里的侵略性被掩饰得极好,“想和我一起睡吗?”
他笑起来是温柔至极,嗓音缱绻恍若伴侣间的爱语。
安白吸溜了一下口水,瞅着男人凸起显眼的喉结,很诚实地点了个头,毕竟睡觉可以摸腹肌。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实不相瞒,安白也挺好色的。
沈遇托着他的腋下,将人抱了起来,往怀里带,结实的胳膊紧紧环住那截软韧纤细的腰,朝室内走去。
冷香夹杂着沐浴露的香味萦绕在鼻尖,安白又低头瞅了眼自己,小脸一红,推了推沈遇的手臂,“我还没有洗澡。”
要洗白白了才能一起睡觉觉。
男人抱得更紧了,仿佛之前的不愉快都是错觉,“嗯,我带你去洗澡。”
直到进了浴室,沈遇才把他放下来,挂架上已经准备好了一套浴袍,他的拖鞋没有带进来,光着脚丫子踩在瓷砖地板上。
倒也不觉得冷,浴霸把里面烘得暖洋洋的,显然打开了一段时间。
一切都准备妥当,除了
男人站在一旁,一点要走的意思也没有。
“我要洗澡了。”
安白提醒了一句,催促着沈遇出去。
“我帮你洗。”
安白:?
他懵然,一时间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只观察着沈遇的脸色,想找出一点开玩笑的迹象。
“要哥哥帮你脱吗?”
沈遇的声音依旧温柔,却不容置喙。
安白迟钝地眨了眨眼睛,小脸更红了,耳根子都透着淡粉,他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沈遇是认真的。
纯色毛玻璃门上雾气朦胧,温度适中的热水在浴缸里蒸腾,散发薄纱似的云雾,水里泛着厚厚一层泡沫,混着淡淡的甜香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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